白紫苏还想问一问慕薇岚的事情,结果天凤尊者却没了继续回答的心思,那双狭长的狐眸直勾勾地盯着白紫苏,让她差点汗毛竖立了起来:“师父,我、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吗?”天凤尊者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徐徐诱之,“难道你与魔修接触的时候,就没有些许的疑惑吗?在青云阶的时候,幻境里对你的评语就没有让你有任何的困惑吗?”
青云阶的评语?白紫苏回想了一下,随即默然,她犹记得那道沧桑的声音对她说的话——杀性太重,世间正邪,恐难抉择。
白紫苏舔了舔嘴唇,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有的,师父。”
“哦,是什么?”天凤尊者优雅又蛊惑,正在引诱着白紫苏一点点的剖析自己的心。
“师父,何为正邪?何谓魔?”白紫苏轻声问道。
“我在阴阳合和宗里遇到了以前的故人,她叫秋月,她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结果被一个修士被强占,好不容易被救了出来,但因为仰慕修道却被人给诓骗进了阴阳合和宗。”
“她说她很艳羡能够修行的人,可是一直身在魔修之中,她让我跟她说一说正道之人是怎样,是不是都是正义凛然的人,是不是就和话本传闻里一样的好看,是不是会帮她杀了魔修匡扶正义……我那时候什么也没说,因为我没法骗她。”
“我没觉得正道人士更加眉目端正,也没觉得他们大义凛然,更不会觉得他们会帮助一个凡人,在我所接触的正道里面,皆是自私自利之辈,哪里值得他人的满心崇敬?”
天凤尊者没有打断白紫苏的话,他微微挑眉,嘴角轻勾,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猩红的狐眸倒影出白紫苏蹙眉思索的样子,久久不能移开。
“还有我见到的魔修,有的人面目可憎,有的人捉摸不透……但也没有传说中的丧心病狂,甚至灭绝人性。”
说到此处,白紫苏顿了顿,看向天凤尊者:“弟子驽钝,还请师父言明,何为正邪?何谓魔?”
天凤尊者的食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阴柔无暇的俊颜上展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容,“若是我不愿亲自告诉你呢?”
白紫苏一愣,传道授业解惑可是作为师父您的职责啊!
天凤尊者站起了身,他的身材颀长高挑,白紫苏堪堪只到他胸口的高度,抬起双眸,吓得赶紧退后了两步,绝对不能靠近这种行走的春|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躲什么,我还能让你给强上了?”天凤尊者笑得狐眸微眯,狡黠得犹如一只偷笑的狐狸。
不知怎么,白紫苏就想起最开始来到玉皇山时遇到的那只白狐,也不晓得它如今怎样了,有没有被容稀暝给拿去炖汤喝?
“走吧,这玉皇山不是个修行的好地方,我带你出去走走。”
还不等白紫苏反应过来,天凤尊者就将人提溜了起来,带着她离开了玉皇山。
……
三日之后,在一间凡人的茶馆里,四处喧闹,旁人高谈论阔,说得口干了就囫囵喝一口茶水,好一派悠闲轻松。
白紫苏坐在茶馆不起眼的角落里,微微转头就能瞧见外面繁华的街景,以及不断叫卖的糖葫芦,她的嘴角动了动,看见一道穿着简单青衣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顺手还塞给了她一串新鲜的糖葫芦。
白紫苏接过了糖葫芦,一边看向了男子,他的身姿挺拔,容貌顶多只能算是眉清目秀,唯有一双眸子仿佛黑夜中的星辰,怎么也藏不住。
“师父……”白紫苏期期艾艾地说道,当她瞧见天凤尊者微微挑起的眉毛,她立即吞了口唾沫,改口道,“玉尘。”
天凤尊者,也就是玉尘这才满意地眯起了双眼,他与白紫苏都乔装打扮了一下,并不显得十分惹眼,仿佛就像是出门在外的旅客。
“吃吧,这个糖葫芦糖浆均匀,山楂酸甜,味道应该不错。”玉尘轻轻地呷一口茶,仿佛这凡人冲泡的茶水和玉皇山上冲泡的灵茶味道是一样的。
白紫苏咬了一口糖葫芦,外面的糖浆虽然甜甜的,却不会觉得腻,咬开外面的一层略硬的糖浆,里面软绵的山楂酸酸甜甜,确实很好吃。
一边吃着糖葫芦,白紫苏一边哭闹着,她自从和自家师父离开了玉皇山之后就一直在这个茶馆里坐着,她搞不清楚天凤尊者的想法,却也只能暂时耐着性子等下去。
“诶诶诶,臭和尚,你又来了!”有人不耐烦地喊道,“哎呀,你别进来,你的脚脏死了,不要打扰了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