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苏觉得岑怀安这个宗主当的有点憋屈,仔细地想了想那老者的特征,尽量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看起来特别猥琐的,还把你们宗的什么溯世镜也给偷走了的老王八蛋。”
岑怀安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啊,常聪!”
“你……是来寻仇的吗?”岑怀安顿时明白了白紫苏的来意,他倒是很无奈地说道,“你要是来寻仇的话,也无所谓,反正千川宗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只要你不杀了我,一切都好说。”
“就你一个人?”白紫苏有点难以置信,一个人的门派那还叫门派吗?在南府起码也要两个人以上的师承关系才算是一个小的不能小的门派。
“没办法啊,最后一个在今晌午嫌弃这里太热了,就卷着凉席走人了,你来的也真是时候,我也快要准备离开了。”岑怀安一边说着话,一边准备将千川宗的匾额摘下来,看样子他是真的准备要走了似的。
白紫苏看得有些无语,盯着岑怀安的背影看了半晌,道:“那星辰石呢?”
岑怀安的背影略微顿了顿,肩膀蓦地绷紧,他转身对白紫苏傻笑道:“星辰石?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我献给血弭教,就想让他们饶我一条命。”
白紫苏蹙起眉头,那种感觉果然没错:“你准备拿着星辰石逃去酆都?”
被识破了那点小心思,岑怀安那张清秀的脸上再无半点笑意,警惕地盯着白紫苏,眼眸沉沉:“道友究竟是来寻仇的,还是来要星辰石的?”
“不算寻仇,也不为星辰石。”白紫苏想了想,觉得以岑怀安如今的境界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威胁,开门见山道,“我是为了溯世镜而来。”
岑怀安呼吸一窒,怀疑自己听错了:“溯世镜?我们千川宗已经八百多年都没有找到了,难不成在你那里……”
白紫苏颔首,坦然承认道:“我于百余年前获得溯世镜,想要从你这里探求更多有关于溯世镜之秘。”
岑怀安的眼眶渐渐泛红,好似有眼泪快要滴落下来,但到底是大丈夫怎可轻易落泪的想法作祟,他沉吟了良久,这才将眼泪退了回去,情绪逐渐平复。
看得出来岑怀安的处境,白紫苏以利诱之:“我知道你与血弭教定下了协议,要相互抢夺星辰石的归属,不过我看你的样子,恐怕根本敌不过他们,所以我们交换如何?”
岑怀安定定地看着白紫苏。
“你将你所知道的关于溯世镜的一切都告诉我,而我则帮你解决血弭教,再带你上酆都,护你周全。”
这是最理想的双赢条件了,倘若诚如岑怀安所言,千川宗只剩下他一人了,且还准备半夜跑路,说明他的情况已经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而白紫苏的出现不仅化解了他的性命之忧,还能保下星辰石与他的性命,所求的也不过是溯世镜的秘密罢了。
岑怀安略一沉吟,虽然修行者的年龄并不能作为参考,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有着年轻人才有的朝气和热血,且以他筑基期的修为,想必也还是壮年之时,如此更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你真的能护得住我?”岑怀安瞧着气息内敛的白紫苏,总觉得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却让他不得不产生了莫名的信任。
白紫苏毫不介意地释放出属于金丹期修士的气息,让岑怀安着实惊讶了一把,他怔怔地望着在初升的月光之下,清艳冷冽的女子,好似从前的漫漫长夜所带给他的绝望都悄然流逝,眼前的女子就像是驱散黑夜的月光,透着一股冷绝之态,投射在了他的心头。
岑怀安接受了白紫苏的提议,毕竟一名金丹期修士根本让他无从拒绝,且还有如此优厚的条件,他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否则也不会守着摇摇欲坠的千川宗直至今日。
白紫苏被岑怀安请入了屋中,里面整齐干净,甚至偷着些许竹子的清香,让人渐渐的放松安心了下来。
“其实自从八百余年前,溯世镜被常聪那狗贼偷走之后,我们千川宗就从未停止过寻找,溯世镜是我宗的立足之源,没了溯世镜,我们千川宗就渐渐衰落了起来,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千川宗在八百年前可是最强劲的几大宗门之一,不过现在也只有我一人了。”
“当年的师祖留有遗命,凡是能找回溯世镜之人,无论是否为我宗弟子,皆可成为宗主,然而即使是座下弟子疯了似的寻找,却也找不到一丝踪迹,甚至引起了内讧,加剧了千川宗的毁灭。”
说及此处,岑怀安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无奈和嘲讽。
白紫苏默默地听着岑怀安的话,始终没有开口,倘若千川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