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很少能看到爸爸,他总是匆匆来去。可能半夜回家,等我早上起来就看不到他了。妈妈说,爸爸是为了我们全家在努力工作,在挣钱。”
秀姨冷冷地哼了一声:“工作,挣钱?是在我们家骗人吧!”
毕竟是没出校门的年轻人,心里有多少阴谋诡计,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时终于还是爆发了。
江河听到秀姨这么说话,气愤地喊道:“你知道什么?我爸爸才不是那样的人。”
尹丹丹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地靠在苏三怀里,听到江河的话低下头去,她想,原来一直念着的爸爸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因为不是亲生的,才对我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吗?我比他的亲生儿子还要小两岁,他怎么这么忍心?
苏三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搂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孟春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身陷杀人嫌疑之中,一脸无奈地看着江河,杜明的眼光在她和江河的脸上打个转,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我的爸爸是天下最好的爸爸,我家很穷,爷爷奶奶妈妈都常年生病,需要很多钱看病,妈妈说爸爸要出去工作,没有办法陪伴我,但是他能给我们全家带来好的生活。”江河自顾回忆着,言语间有压抑不住的温情脉脉。
秀姨则不住冷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玩的笑话。
“爸爸不在身边的日子,我渐渐长大,爸爸回来总是抱着我在田野里奔跑,妈妈在后面跟着,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我每天都在期待爸爸回家的日子,一家三其乐融融。这样一天天盼望着,直到我十二岁那年,爸爸本来答应说要赶回家给我过生日的,但是他没有回来,一封信也没有,妈妈说爸爸可能是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回来,我们等啊等啊,足足等了一年,爸爸再也没有出现。”
尹丹丹听他说爸爸再也没有出现,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苏三掏出帕子轻轻地塞到她手里,尹丹丹委屈地将脸埋在苏三肩膀上,低语道:“师姐,我心里好难受,为什么爸爸会是这样的人。”
苏三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听着江河继续说道:“我和妈妈等了一年又一年,我妈妈身体不好,爸爸是她生命的全部支柱,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就在这样苦苦等待的第八个年头,我妈妈终于没有等到她的丈夫,她去世时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等到爸爸回来,她不甘心就这样走。”江河说到这里眼泪也掉了下来,他用力擦了一下眼睛,指着尹丹丹说道:“是你,是你杀害了我的爸爸,你这个凶手!”
尹丹丹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秀姨喊道:“他活该!他这个畜生,我家太太当年招他入赘,不用他改姓,还让丹丹跟了他的姓,哪晓得他人面兽心,享受着太太的钱财,却背地对丹丹做那种事,他还叫人吗?”
秀姨骂道这里,忽然醒悟过来,冲上去抓着江河的领子问:“对,一定是你,我家阿忠是你杀的对不对?”
江河用力挣脱开她的手,哼了一声:“胡说八道。”
苏三轻轻拍拍尹丹丹,然后站起身说:“我想这件事我有发言权。”
江河有点吃惊地看着苏三:“你……你能有什么……发言权。”
“你杀害了忠叔。”
“没有,当时我在睡觉,哦,后来去厕所,你还看到我了。”
“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中午,大家要午睡的时候,曹芯蕊去给你送药油,说敲了半天,你没有出来。”
“是,我去厕所了。”
“曹芯蕊回来很不开心,这时孟春自告奋勇去送药油,回来时说交给你了,大家便真的以为你当时去了厕所没听到敲门,而杜明是因为睡的太死也没有听到敲门声。后来,我因为睡不着就在院子里游荡,看到你匆匆过来,你说去了厕所,还说自己擦了药油,说那个药油不错。所有人都说这个药油很好,没有什么气味,其实这药油虽然不像是红花油那样有浓烈气味,可也还能闻到一点薄荷的清凉气味。你听到我说送药油的事情,怕我怀疑马上说自己擦了药油,这点暴漏了你,因为你当时是才从半山腰回来,根本就没拿到那个药油,因为你身上没有一点药油的气味。”说到这,苏三还故意地吸吸鼻子。听苏三说药油有清凉气息,孟春喊道:“哪有啊,我怎么闻不到。”
“苏小姐说的很对,那药油里的确加了一些薄荷精油。”
秀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