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她已经能够想象出他的童年,他们母子的尴尬身份……主动伸手握住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你恨你父亲吗?”
“不”
他轻轻的扯起唇角,“他不配让我恨!”
的确是不配,从男人的角度,他没有担当,从丈夫的角度,他对自己的妻子只会利用,从父亲的角度,他曾经为了他的另一个儿子而诬陷自己,让自己替罪……差点丧命!从情人的角度,他强行的拘禁一个女人的自由,可却保护不了她,让她被自己的妻子肆意侮辱打骂,连制止的行为都不曾有!这样的人,如何配做他的父亲?!
她低下头,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别想太多,这些事早就已经过去。我妈她,现在已经成为这家庵堂的住持,是很有名气的明慧大师。”
手拉着手,散步在这艳阳下,无论周围是什么,全是佳境。
这一条是偏路,但也零星有游客路过,只是觉得黎圣睿的手温暖得让她心动……
什么也不想说,风清清淡淡地,抚爱着发丝与衣襟,光线柔和着眼眸,润饰着肌肤。
心跳得平静而舒缓,幸福感如斯平凡却又如斯真实。笑容浅浅的,真想就这么走啊、走啊、走啊……语言多余,眼眸交汇,盈盈尽在不语中,所有的混乱到现在好象全部远离了他们,手拉着手,手心贴合着手心,不在乎会走到哪里,也不在乎沿途的风景,只要能拉着他的手,一直走下去,已经是幸福了。
黎圣睿一定有相同的感受,他英俊的眉眼都温柔了起来,凌厉的气势也内敛了。
唇角,不由自主的轻扬,眼半眯着所有的,入目,都那么的美好!
黎圣睿在一颗松树下,抱着她,抬起她的脸,低下头,轻轻地吻……
唇与唇,压出轻柔的乐章……这是一个温润的干吻,轻轻的羽毛般的吻,然后压下去,他热热的唇留恋……
她微张唇,他退了开来,笑:“在这里不能湿吻,你皮肤嫩,湿了,被风吹了会很不舒服的。”
她脸红着推开他,又不甘的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佛门清静地……
一点不错,这半山后的庵堂宁静的,就象没有呼吸一样。只是一踏入此间,就有一种极静的感觉。
像是另一个尘世,容纳着人的孤寂。本来是不张显的静,在这样的天与地之间却似没了遮拦,可以痛快地宣泄出来,反而成为一种有力量的有形状平常的瓦屋小院,门半开着,里面养着几种平常花卉,照顾的不错,开得也极艳……
推了门进去……大堂上坐着观音大士,有香炉拜垫。
黎圣睿拉着她,轻轻的敲了侧边的门。
“请进……”一声轻柔之极的女中音。
黎圣睿恭敬地说:“是我。”
里面静了一下,然后道:“又是一年了吗?”
黎圣睿放了裴琳的手,轻轻地说:“是。”
里面就再没声音了。
过了好久,黎圣睿才说:“我带了她一起来的。”
女中音道:“进来吧。”
黎圣睿拉着裴琳走了进去。
里面只有一张单人木板床,很老式的那种,有四根帐棍的那种红床,青色的铺盖很整齐。
地面还是泥的,很干净,也很平整,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地面,看着有说不出的舒服。
床上坐着一个中年尼姑,手里,什么也没有拿,只是坐在那里,静的象画!
五官长得很柔和,眼睛里充满了善意的理解和同情,那是经过岁月洗礼的从容与大度……那一种风华,绝对不是小女孩子能拥有的。她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一脸的,没有晴欲的大慈悲。
黎圣睿突然跪了下去,地上,本来有一个拜垫,黎圣睿却跪在地上,然后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拜了三拜。
裴琳突然领会,也跟着跪下去,也学着他一样的拜了三次。黎圣睿侧脸,对她一笑……
而后,黎圣睿起身,轻轻地把她拉起来,对尼姑说:“明年,我们会四个人来。”
尼姑还是微笑着。她是那种普度众生不分种类的温柔,却没有丝毫亲情的存在……
其实,这种温柔,很伤人。
无爱之人才能大爱……如此凉薄……黎圣睿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痛苦。
裴琳挣脱了黎圣睿的手,取出一张纸巾,蹲下身子,替他把膝盖上的尘土拂去。然后,仍将手放进他的手里,任凭他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