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则说明他最近睡眠不足。
是不是因为睡不着,他才赶着从上海回来?雨婷不喜欢自己这么想,仿佛他们之间有多么难解的关联。
然而,此刻他们的身躯确实纠缠在一起,就连在睡眠中也舍不得分离。
唉——真要命,在这种被‘霸王硬上弓’之后的早晨,她应该要含泪控诉才对,怎会痴痴的看着他的睡脸,甚至还浮现一股淡淡的温柔?
极其轻微的,她伸手抚过他线条分明的五官,想牢牢记住他这时的安详。
他可明白,除了她的身子,她连心都给了他,但他会想要吗?会珍惜吗?身为一个‘合格’的情妇,动心是最愚蠢的行为,只可惜她一向不聪明。
终于,她推开他下了床,直接走向厨房,打算为他做一顿早餐。
做早餐?是的,既然成了他的女人,就想为他做点什么,够傻了吧?
从熬粥、煎蛋、炒菜到端上桌,每个动作她都做得仔细而周全!一边哼着歌,一边调着味,突然她尝到自己的泪水,说不上是悲伤或喜悦,却让她清清楚楚确定,自己爱上了一个不懂爱的男人。
是莫名其妙也好,是自掘坟墓也好,她就是停不下眼泪,也管不了自己的心。
这算幸或不幸呢?她看不到未来的结局,反正爱就爱上了,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爱一天是一天,拥有一刻便是一刻。
半小时后,余化龙因为一阵香味而醒来,摸摸身边没人,他困惑的爬起床,意外的发现那香味竟来自厨房,而且是因为穿着围裙的雨婷。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些厨具?他记得自己从未添购过,那么说,是她自己去买的?但为什么,在这应该无话可说的早晨,她会主动做了这么一顿早餐?
雨婷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喝起粥来,有点恨他又有点气他,谁教他让她爱上他!
余化龙反而手足无措,站在那儿像个客人,他本来就不懂女人,尤其不懂她这个矛盾的女人,他觉得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
‘坐吧!’终于,她赏恩似的开了口,还替他盛了碗粥。
他愣了一会儿!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和碗,似乎忘了该怎么使用,看她夹了个荷包蛋放到他碗里,差点让他哽咽起来。
天知道这怎么回事?从十二岁那年起,再也没有人为他这么做,除了母亲,记忆中还有谁曾对他如此温柔?
‘吃呀!’雨婷还得提醒他,才能让他想起该要动筷。
早餐就在沉默中度过,空气里却起了变化,有饭菜香、有阳光、有暖意,余化龙有种预感,他将会记得这个早晨,久久不忘。
雨婷看他喝完了第二碗粥,才开口问:‘为什么是我?’
她曾经问过他这问题,但他没有回答,这时候他该有答案了吧?
他放下碗筷,心中微微志下心,‘或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在知道我身分之前和之后,都对我有同样微笑的人。
从小到大,因为他是余家的继承人,四周就筑起了一道无形的保护罩,别人无法走进来,他自己也无法走出去。
然而,她这个小小的、平凡的图书馆员,却在认识他之前和认识他之后,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读者,而不只是看到余化龙这个名字。
‘哦!’雨婷轻轻点了头,总算他不是那样无心、那样肤浅,他的灵魂中确实有吸引她的地方,正如同她吸引着他一样。
于是,她站起来收拾碗盘,拿进厨房清洗,心中已有了定数。
余化龙脑中一片混乱,不懂她为什么问这问题?她这又是什么反应?他只觉得她好神秘、好难解,却又让他牵挂不已。
不由自主的,他默默的跟在她背后,双手绕过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肩上,无言的对她撒娇,祈求她的注意。
‘有什么事?’她并不挣脱,只是淡淡的问。
‘没有。’他闷闷的说,找不到任何一句台词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慌意乱。
‘你不是该上班了?’
‘那你呢?’他又抱紧她一些,像被磁铁吸住似的无法离开。
‘你忘了?图书馆礼拜一休假。’
‘哦!’他点了头,没半点犹疑的说:‘那我也休假。’不管那些该死的工作,不管那些可恨的会议,他只想陪伴在她身旁。
这傻瓜!雨婷被他逗笑了,拿水喷在他脸上,‘你说什么傻话?’
‘我……我本来就很傻。’他转过她的肩膀,定定的望着她好一会儿,终于柔柔地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