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来见过陈老师。”
小女孩一口唾沫喷在脚前的枫木地板上,转头回了自己房间,关门时砰然巨响。
“蒋盼!”女孩母亲大声呼喝,然后回头对陈婉苦笑,“被她姥姥姥爷宠坏了。我也不懂怎么和她相处。”
“小孩子都这样。”陈婉言不由衷地恭维:“再任性的孩子也是天使。”说完自己恶寒了一把。
做母亲的大概都是目障,见陈婉善解人意,眼中的挑剔立时敛去几分,多了几分亲热,招呼陈婉进去坐。“要说我还算你学姐呢。”陈婉瞪大眼,她淡淡笑了下,说了几个教授的名字,问起近况。
陈婉初始还有些局促,渐渐放松了下来。细细打量蒋小薇,妆容精致衣着华美,举止文雅无可挑剔,实在不象是个8岁女孩的母亲。听她自我介绍说任职于济城最大的广告公司,再观察家里的装潢陈设,陈婉暗自为自己鼓劲:这就是她的榜样。苦读几年找份好工作,再勤勉努力些,有了自己事业基础,也能为舅舅舅妈创造个这样好的生活环境。
“我工作忙,应酬也多,在家里的时间少,也没有多少机会和女儿相处,”蒋小薇一边说,陈婉一边点头表示理解,“盼盼去年以前一直在我老家和姥姥姥爷住,被宠坏了。我们沟通机会少,她又是刚换了新环境,所以脾气很暴躁。之前的几个女孩子就是受不了盼盼的刁蛮性格才辞了的,我预先说给你,你也有个准备。”
“没关系,我过年前在肯德基打工,天天对着小孩子,所以你放心。”陈婉急忙说。她自忖耐性好,应付小朋友也有经验。再顽皮乖戾也终究只是小孩子,更何况待遇优厚。不过由始至终不见蒋小薇提起男主人倒是有点古怪,但这毕竟是人家家事,陈婉也没有何心眉那种孜孜以求的精神。
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正式开始之后她才体会到前任之苦,蒋盼或是关了房门不给她进,或是不停喊饿,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陈婉也不着急,被关在外面她就坐在地板上念童话书,念得绘声绘色,念到房门悄悄开了个小缝;把她当老妈子吆喝也不生气,厨房里的活计她做了几年的,小点心层出不穷,天天花样翻新。一两个月下来总算是把小家伙的心收了一点来,肯正正经经地和她说上两句话。
何心眉听她抱怨了几次,直替她报不平:“你堂堂大学生被人家拿来当老妈子使唤当保姆用啊?换个家,咱不做了。”
“哪家给这多钱?我立马换!”见何心眉哑口无言,陈婉叹气:“老妈子就老妈子吧。小孩挺可怜的,从小没爸爸,连妈妈也几乎天天不在家。一百多方的房子安静得跟鬼屋似的,看到她就想起自己。以前我爸爸在的时候他一忙就把我锁屋里,怕我从窗台上掉下去,连窗户和阳台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家里有点响动就怕是鬼来了或是进了坏人,那种孤独和害怕你们这些父母双全的蜜糖宝宝体会不来。”她在雇主家只见过她们母女的相片,盼盼的父亲对于小丫头来说更是禁忌话题。陈婉大致猜到几分,对小盼盼无比同情、对蒋小薇同情中又有些钦佩。
“就你好心,把你当奴才用呢。”宁小雅嘀咕说,“那女人听你说那样,指不定就是个小三。”她一说何心眉也连声附和:“不然她怎么住得起那样的房子?济城的房子可不是白菜价。还有,那小孩指不定就是和哪个大款生的。”
陈婉嗤一声笑出来:“拜托,别诽谤我的榜样啊。那可是我们东大的学姐。”
“东大怎么了?你以为了,和宋书愚那班人混的可没少过东大出来的。哪儿都有走捷径的人。”何心眉不齿说道。
陈婉交际面狭窄,对社会的形形色色了解不多,自然没有置喙的资格,只是狐疑:“你怎么说起宋教授就含枪夹棒的?他究竟怎么你了,对他那么大成见?”
何心眉打鼻子里冷斥一声,迟疑了片刻才和她说:“那人眼睛贪色、嘴巴贪吃、动作猥琐,总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别被他外表骗了。把你安排到系办,还能安什么好心?大尾巴狼一条。”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句好似耳语般。
陈婉还是听见了,不由好笑,“你真的是有成见。我都去了一个礼拜了,没觉得象你说那样啊。反而觉得老宋很有魅力,学识好专业性强一股书卷气,难怪那么多粉丝。宁小雅把BBS上他那个帖子都顶到要封楼了。”
宁小雅两眼精光直射陈婉而来:“小婉婉,还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原来你也知道那个帖子啊?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动了春心了?”
陈婉“呸”了一声,“你发骚拉我下水做什么?把也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