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我吃醋了,需要安慰。还有,偷偷溜出来是不是该受罚?害我输钱也应该赔偿点什么。”
陈婉眼见他耍起无赖,有些莫可奈何,又有些新鲜的纵容感,斜睨他一眼,问他又有什么花招。
秦昊只是挑挑眉也不出声,牵着她的手沿防火梯走下去。
“人还没散,等会有人找你怎么办?”楼上依稀传来喧哗声,陈婉有些不放心。
“别管他们,由着他们闹,我们自己玩。”秦昊没穿大衣,下了楼北风一撞打了个激灵,借机将她搂得更紧。“不输几手不放我走,那几个心眼忒黑。”
望谷的后面依山一排连栋小别墅,进了房间秦昊就开始脱衣服。陈婉呸一声:“就知道你没存正经心思。”
秦昊精赤着半身,嘴角噙着笑望住她,“要不要我帮忙?”踢掉裤子便是一个饿虎扑食,陈婉被他压在床脚动弹不得,勃发贲张处提醒她从年前到现在,他忍耐到了极限。她承应他的辗转啜吮,在他唇间低吟,他探起身时,她眼神仍有些迷离。
“我在外头等你。”他蜻蜓点水般再次吻过她的唇,氲氤着欲望的嗓音暗哑,“快点,嗯?”
陈婉踏出后门立时满眼惊赞。一侧是溪水上游高陡的山石,一侧是满目香雪海。秦昊泡在空旷的温泉池里,目光灼灼地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把浴袍脱了下来。”他诱哄地说,眼里满是期待。
陈婉四下看看,抵不住彻骨的寒意,犹豫中解开束腰的带子。万籁俱寂里他突然爆出一阵狂笑,胸膛起伏着,周围水波荡漾。他游过来,伏在她脚边仰起头,一脸研究的表情,“还好,我本来以为你会穿着羽绒服下水的。”陈婉作势踢他,被他闪开,忍笑哄着她说:“没见过这么忸怩的,把内衣脱了。包裹得这么严实,不知道还以为是去潜水。”黑色的防寒内衣从颈子包到脚脖子,不象潜水衣象什么?
“不要,有人看见丑死。”露天席地的光裸着,她接受不来。
“才过完年,这里没人,有人也不敢随便乱闯进来。”他唬起脸吓她。“再不下来我动手了喔。”
陈婉下水时别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坐我腿上来。”他低哑的声音极尽魅惑,托在她腰间的手掌比温泉水更加灼热,直抵身体最幽深处。冷冽的风送来馥郁梅香,她肩头轻颤,偎紧了他。
风过处,老梅枝桠上的残雪窸窸窣窣地落下,坠地的声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耳边。
天地悠然。
“这么好的景致被圈起来不给人欣赏太浪费了。”她叹息。
“好也是因为有你在,没有你,我看着也平常。”
“又耍贫嘴呢。”陈婉微阖双眼。记忆里他提过这里,往年陪他的是谁?将来又是谁?只听过年年岁岁花相似,对他来说,可有岁岁年年人相同?
“不高兴?”秦昊察觉到她语气里的疏离,扳正她的脸,“别骗我,你情绪不高的时候我也会心神不宁,一试一个准。”
“是不太高兴。”她不可能不介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也不高兴晚饭时他接的电话,不高兴他接电话时闪避的眼神。“被迫听了一晚上的流言蜚语小道新闻,中间有意无意地提到蒋小薇的名字两三次,然后十多道目光扫向我,个个嘴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换了你,你能高兴?”她顿了顿,吐一口浊气继续,“这些天电话一响,要避开老远才敢接。你一贯天王老子也不看在眼里的,避忌成那样,至于吗?”
语声戛然而止,她怔怔望住他,心里一阵阵后悔。她曾经想过,输尽所有也不能输掉骄傲。可是指责背后,不正正彰显了她内心的动荡不安?在她期望一个解释一个交代的那刻起,已经输掉了骄傲的资本。
水气如薄雾氲氤中,她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温泉的热度还是因为愤懑。秦昊脸上有几分窘促,几分尴尬,静默片刻才开口:“电话不是蒋小薇打来的,是一个世交叔父的女儿……”他手臂发力,禁锢住她逃离的欲望,声音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最近来济城玩,昨天才走。接电话避开不是因为要顾忌她,是因为你。你太敏感,我怕你胡思乱想,没想到还是让你误会了。”
怀抱中绷紧的身体缓缓松懈下来,他的心仍悬在喉间。举起一只手托住她脸颊,表情非同寻常的严肃,“蒋小薇——我想我欠你一个解释,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吞回去。我们之间快乐的机会少,每一秒都是珍贵的,我不敢破坏。”电影电视里那些浪漫,他总认为是胡编出来骗傻瓜的。如果知道世界上真会有一个人能完满另一个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