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靖安侯府的长辈,皇上的宫宴上,又怎么能不请她呢?
倒是旨意宣布之后,公公才笑道,“皇上说了,这次的宫宴,但凡是长辈都不必宣诏,一来是皇上想让这帮年轻人自己热闹热闹,有长辈在,到底是放不开,再者,应国公府的老夫人和护国公府的老夫人如今也都病了,所以,皇上这才未曾宣老夫人进宫了。”
这么一解释,老夫人这心里可就舒服多了。
只是因为点明了赴宴的人选,那么,安美华自然就不能去了。
安潇潇和安子轩进宫之前,先去了一趟康王府,被告知,他们一家自前晌进宫后,便一直不曾出宫,看样子,是一直被皇上给留在宫里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皇上这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进宫赴宴的。
墨扎王子因为是住在靖安侯府的,所以,自然也就跟他们一道进宫了。
宫宴一开始,皇上便先夸赞了墨扎几句,这倒是让众位朝臣们有些始料不及。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位墨扎王子可是做为质子来到大渊的。
难不成,这位王子,其实是最有实力登上南疆王位的殿下?
只是因为皇上的几句话,便令无数朝臣开始在这上面动起了心思。
皇上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夸奖某一个人,而且,此人还是外邦人。
因为这次的宫宴明显是有一定的限制的,所以,来参加的人并不多。
即便是携带了家眷,可是因为皇上的旨意,庶出的子女,显然是都被排除在外了。
安潇潇只是眼神转了一圈儿,便立马明白,这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了。
只不过,这一次要做媒的,是皇上。
安潇潇注意到,鲁宥策和鲁玉欢都来了。
纵然是鲁玉欢曾出了丑,可也是肃国公府的嫡小姐,这一点,还是无从改变的。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鲁玉欢是不是也在皇上指婚的范围之内。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鲁玉欢至今还不曾订亲。
这京城勋贵的女子,要么就是早早地订下亲事,要么就是经过家族的培养,是有意将来与皇室联姻的。
而鲁玉欢,显然就属于这后一种了。
酒过三巡,皇上果然旧事重提。
安潇潇淡淡地笑着,然后听哥哥说自己无意与人争夺未婚妻一事,同时,更是表明了,母亲如今尚在病中,若是他在此时议亲,恐有不妥。
这还是安子轩第一次在皇上面前主动提及了母亲。
皇上果然是微怔,眸子里似乎是有一抹异样的神采划过,是无奈,是叹息,还是不甘?
“安世子此言差矣,为人父母,无不希望子女早早地成家立业。你母亲如今既然病着,只怕也是想要看着你娶妻生子,方能心安。”
皇后一开凤口,这宴会上自然也就有人开始附和了。
淑妃微微一笑,仪态高贵,丝毫不逊于皇后。
“皇后娘娘所言不错,安世子,若是你能早日娶妻,或许令堂的病,便可不药而愈了。”
安子轩的面色未变,只是眸光里多了一抹的暗沉。
“多谢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的好意,只是子轩刚刚回京,对于京城的众多闺秀也实在是有些眼生。再则,当初子轩也曾在母亲榻前说过,待母亲病愈,由她亲自为子轩来选一位合适的姑娘为妻。子轩不挑家世,只怕母亲能满意便好。”
这意思就是说,我是个孝顺的儿子。
我的婚事,自然是要由母亲来为我定夺。
我不挑家世,不挑相貌,只要是能让我母亲满意,能侍奉公婆,也便足矣。
这就等于是十分隐晦地打出了孝子的牌来。
如此,谁还好再强硬地逼迫他非要现在先订一门亲事?
皇上的面上看不出喜怒,眸光中似乎是有一抹异样在沉浮着。
只是帝心难测,龙威太盛。
没有人敢真正地仔细去辨别皇上眼中的意味,只是个个面面相觑,颇有几分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安世子。
皇上今日主动提及,自然是有要赐婚的意思,可是没想到,这位安世子,竟然是油盐不进。
连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说话,都不好使。
一些大臣们既是惊于这位安世子的胆识,同时,又对他有几分的不屑。
心中暗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