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棋盘发呆。
好一会儿,才负气一般地将棋子随手一扔。
“你这个不肖子,就不知道让我两子?”
澈公子抬眼看看他,不语,低头专心喝汤。
见他这个样子,老将军更来气了。
钟离夫人则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老爷,清流才刚刚回来,您别发这么大的火。再说了,不就是一盘棋么?输就输了。当初皇上输给他一盘棋的时候,也没见皇上发火呀!”
老将军的眉毛一抖,“你懂什么?皇上那是看在了他的才华的面儿上,才不跟他计较。”
“好了好了,阿宽也回来了,要不,您找阿宽,去试试他的剑法是不是又有长进了?”
钟离夫人陪在他身边久了,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在长子这里受了气,自然是要在二儿子身上找补回来的。
钟离宽本就不擅长剑术,此时钟离夫人这么一提,大有让老将军消消火的意思。
看着他们夫妻俩搀扶着离去,澈公子将空碗也放在了几上。
小童打了帘子进来,看了一眼空碗,“公子,要不要小的再去给您盛一碗?”
“不必了。给二弟送去吧。”
“是,公子。”
小童正要离开,澈公子又将他叫住了,“将老头儿给我叫进来。”
“是,公子。”
钟离澈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在想着,让安潇潇恢复记忆,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可是记得清楚,安潇潇八岁那年,不仅仅只是爱跟在瑾王身边,还有那个李庭希,更是整天缠着她。
如果让她想起来,会不会也就觉得,李庭希是她的青梅竹马?
若是那样,她会不会又不愿意嫁他了?
莫名地,澈公子又觉得无比地烦燥!
他当初是怎么就一时冲动,说出了那句话呢?
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拍了一下,当真是个蠢笨的!
一点儿小事也瞒不住。
现在好了,事情被揭开了,他要怎么跟瑾王交待?
当初瑾王千叮咛万嘱咐的,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被自己给说破了。
好在,此事的知情者中,还有一个安子轩。
或许,还能让安潇潇的火气,稍微小一些。
鬼医进来,看到公子一脸的疲惫,上前两步,“公子?”
“嗯。当年药疯子使了法子,将安潇潇的部分记忆给封存了。如今她已然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想让你将那部分被锁起来的记忆帮她解开。”
鬼医一愣,面色微变,“可是当年的事情?”
“放心,她都知道了。现在,她只是希望能自己想起来而已。”
“是,公子。”
“此事,瑾王那里也是瞒不住的。”
鬼医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出府?”
鬼医的脸一垮,“您走之前下了严令,哪个敢放小的出府?”
“我也是为你好。待安潇潇的记忆解开之后,再做打算。你的身分毕竟不一般。虽然见过你的人不多,可是不能保证没有。”
“是,公子。”
“瑾王那里,待潇潇回京之后,仍然由她去负责,皇上不会对她起疑,毕竟,她一开始就没有瞒着。”
“那小老儿要如何安置?”
“你先专心在药庐里配药,对外,我只说是因为祖母要进京了,她年岁大了,身体不好,离不了药。总要多备下一些。”
“是,公子。那安小姐?”
“明日你跟我一道去靖安侯府,看看需要什么,先去准备吧。”
“好。”
澈公子将这些事情都交待完了,才觉得自己有些困乏了。
一连几天,因为安潇潇不愿意理他,所以,他晚上也一直睡不好。
如今回了府,见不到她人了,也该试着将此事先放一放。
当天晚上,澈公子倒是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因为刚刚回来,皇上给了他几天的假,所以,倒也不必急着去上早朝。
派出去的人回话,说是靖安侯府的人,怕是要头晌午才能进京,澈公子听了,便早早地打发人去城外十里处候着,然后自己穿戴整齐了,在城门口亲自去迎。
因为与靖安侯府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