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玺看着雨果,她今天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随意的挽成了发髻,带着那只白玉兰的簪子,温婉而清雅。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自己,温柔而贤惠。可她看起来太平静了,一点情绪都没有,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暮玺宁愿她大哭,大闹,或者发呆,沉默不语,最起码有个表达的出口,可现在,她却全压在了心里。暮玺还能感受到那晚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胸口,渗进了他的皮肤,把阴影烙在了他的心上撄。
可他知道,雨果有多固执,她不主动说,他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说些别的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好受点。
雨果收拾好一切,帮他盖好被子,“想睡吗?”
“不困。”
“那你想干点什么?看书?玩游戏?”
“好了,别管我了,你坐会儿吧。”暮玺拉过她的手,看她坐到了椅子上偿。
秋天到的可真快,就好像一眨眼,窗外的树叶就有了黄意。雨果看着病床上的暮玺,清透的眼珠,白皙的皮肤,身上永远都能感觉到温暖。干净,纯粹,美好,似乎所有的赞美的词都不足以概括他,可他却独独对自己好,从出生的第一眼,到十多年后的久别重逢。
暮玺看她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轻声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这样的男人。”
他想开句玩笑说一声你呀,却忍住了。他怕,突然觉得很害怕。他一直不明白,当初她为什么会答应和顾梓翰交往,就她那性格,气急了绝对是能那把刀捅了顾梓翰的主,可她却答应了。原来那个时候她存了别的心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个即使被刺扎一下手,就会跑来对自己诉半天苦的果果,也有了自己的计较,以及保护自己的方式。可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像自己透露。他只是心疼她,知道她长大了,但长大的代价是什么他更清楚,经历,甚至是磨难。
“果果,你告诉我,你和梓翰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报复他?”暮玺还是问了。
雨果的目光一滞,继而恢复了正常,“我,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想了很多,可能都有关系吧。但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并不讨厌他,可能当时我只是为了找一个接受他的理由。”
“后来呢?”
雨果笑,抬头,看着窗外,风起,也不知惊醒了谁的梦,“反正都这样了,还说那些干嘛。”
“你明知道他说的是气话。”
“我要回去了,”雨果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晚上再给你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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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光头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硬气外,他还和以前一样,英俊,贵气,做事认真,手段强硬,可总觉得他那边了,似乎,更沉默了。
“爷爷,让我们今晚回顾宅,说伯父跟伯父回来。”依旧是千篇一律的话题,似乎她和他之间,只能聊爷爷的嘱咐。多好几个月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举步维艰。他基本就不回家,回来也很晚,回房间就睡了。第二天和自己一起上班,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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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翰往下手中的钢笔,沉吟道:“好,下班后一起过去。”
佐伊说的小心翼翼,深怕惊扰了他,“我第一次见伯父、伯母,想给他们送份礼物。”
顾梓翰抬头,看着略微紧张地她,调侃道:“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很大胆吗?现在怎么见了我,跟猫见了老鼠似的。”
“因为当初不怯,现在却怯。”
“怯?”
“对,怯。心里有了顾忌就会怯。”
顾梓翰深深地看了一眼,目光晦涩不明,“想送礼物,现在就去买吧,让刘叔送你。”
“你呢?你要买礼物吗?”
顾梓翰看着佐伊又圆又大的满是渴求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真的吗?”佐伊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真的很谢谢。”
顾梓翰看着都要跳起来的佐伊,手慢慢的握成了拳。
可能这就是在乎与不在乎的区别吧。
在乎一个人,即使一个微笑,一句好听的话,就会让她欣喜若狂。
不在乎一个人,即使你把世界捧给她,她也弃之如敝。
顾梓翰还能想起她那晚的话。
“我不是你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我在报复你,你-强-奸了我,我在报复你!你说我告不了你,我说出去谁都不信,我就同意和你交往,等你爱上我我就甩了你,让你痛,让你痛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