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珏已经婉拒了秦烑的好意,罗锦言也就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如果秦珏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大事小情都要让她操心,那她还不如早早甩了他,到苏州养小白脸呢,至少前世没有哪个小白脸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快到中秋节了,这是她嫁到秦家后第一个大节日。听扫红说,每年的中秋节,秦家嫡出五房会齐聚厚德楼,吃酒赏月。
罗锦言是长房长媳,虽然上面还有吴氏主持中馈,可她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她正准备打发常贵媳妇到谷风园走一趟,立春就一阵风地跑了过来。
“大奶奶,出事了,出事了!”
夏至皱起眉头,板着脸训斥道:“你怎么说话的?”
立春满头是汗,被夏至训了,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大奶奶,是奴婢一时心急,您别生气,可是真的出事了,不是大奶奶出事,是小蝉出事了。”
小蝉,就是兰姨娘身边的丫鬟,前两日立春看到和男人私会的也是她。
难怪立春这样慌张,小蝉死了。
早上有两个粗使丫头去井里打水时,发现不对劲,打捞上来时,人已经死了。
小蝉是三等丫鬟,即使她是个没等级的粗使丫头,一晚上没有回去,也会有人找,可是直到早上才被人发现。
这件事若是和兰姨娘没有关系那才叫奇怪。
罗锦言懒得管这种事,总不能连叔公公的小老婆屋里的事,也要让她来操心吧,再说有吴氏在,也轮不到她啊。
可是立春却坐立不安,那天只有她看到小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小蝉担心她会说出去,这才投井自尽了呢?
她和小蝉只见过一次,可小蝉看上去很老实,并不是常贵媳妇说的那种妖妖娆娆的坏女人,那天的事是不是她看错了,小蝉和那男的并不是抱着?
她坐在槐树底下,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景,这时春分牵着汤圆走过来,汤圆看到坐在树下的立春,便欢喜地往她身上扑。
立春和春分住在一个屋里,汤圆有时也会睡在她们屋里,所以对她很亲昵。
立春下意识地抱住汤圆,触手处硬硬的,有点硌手。
立春定睛一看,原来汤圆的脖子上戴了只金光闪闪的小狗,只有莲子米大小,但是很精致。
“这是什么?”她问道。
春分笑道:“是五爷赏给汤圆的,耳朵也有一只,是个小猫咪,你掂掂,还是实心的呢,我想给汤圆收起来,大奶奶说没关系,反正汤圆也就是在园子里跑着玩儿,就是掉了也跑不出明远堂。”
五爷是秦珈,那次他说了句小时候就见过大堂嫂,被秦珏嫌弃了。他只好厚着脸皮往松涛轩跑,那天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猫一狗正在松涛轩里上窜下跳,他看着有趣,当场挥毫做画,秦珏见了很喜欢,把那幅画拿去哄罗锦言了,对秦珈也有了好脸色。
秦珈虽然读书不行,但秦五公子的书画却是鼎鼎大名。
罗锦言看到这幅画爱不释手,非常大方地送了一把“凤阳壶”做为回礼。
秦珈拿着那把壶,欣喜若狂,为此还在太白楼摆了几桌,办了个赏壶宴。
如今都知道凤阳先生的壶是有市无价,他所有的壶都给外孙女罗锦言做了嫁妆,偏偏罗锦言嫁进了秦家,秦家还没到穷得卖壶的地步,不知道多少人想花大价钱买把“凤阳壶”而郁郁不得。
秦珈是秦珏同一房头的堂兄弟,是罗氏的小叔子,他手里的这把壶定然是真品。
他办赏壶宴没花银子,都是一群书生凑出来的。
秦珈担心再被秦珏扔到湖里灌水,所以强忍着没把这把壶高价卖出去。
不过这也让秦珈很有面子,他索性马屁拍到底,没过几天,就打了一猫一狗两个金坠子送过来。
罗锦言不稀罕这些小玩意,但这是送给汤圆和耳朵的,这马屁就是拍得刚刚好了。
于是她一高兴,就又送给秦珈一把“凤阳壶”,还说想换钱花时,只管去换。
秦家长房没有分家,秦家子弟又不能厚着脸皮去赚润笔银子,只能靠着月例过日子,这两个小坠子,说不定花光了秦珈的零用钱。
当嫂嫂的自是不能沾小叔子的便宜。
听春分这么一说,立春便随手掂了掂,还真是实心的,五爷还真会讨大爷欢心,知道巴结大奶奶......的狗最有用。
可这么一掂,立春脸上的笑容就凝住了,她兴奋地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