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染红她的素颜,如同抹上了最名贵的胭脂,娇艳欲滴。
她的大眼睛清亮明净,但不是只有他的影子,还映照着对面的山峦,山峦巍峨,把他的影像衬得很小很小......沈砚在她的眼睛里,几乎找不到自己了。
原来她已经心惯没有他的生活了。
不,她从来就没有过他,她只是空顶着他妻子的头衔,或者说是被这个头衔束缚着。
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在外面,她所能有的也只有她说的这一切,除了那个头衔,他什么都没有给过她,也没有走近过她。
她是王府贵女,陪嫁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她锦衣玉食过一辈子,所以他甚至没有养活过她。
拾粪老汉大清早劳作养活婆娘,他婆娘给他蒸馍,给他酿酒,给他做鞋子,不让他抽旱烟,管着他喝酒,可是再让他娶个年轻漂亮的婆娘,他死活都不肯。他的婆娘舍不得他,每次赌气逃跑都会躲到他能找到的地方。
而他的地位比那老汉要高出不知多少,但他没有养过他的老婆,他的老婆是王府贵女,花销嚼用大多来自自己的陪嫁,他把她一扔就是一年多,他甚至快忘了有她这个人......
“我在榆林有很多事,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我又不是文人,舞文弄墨的......”他说不下去了,在明亮鲜活的她面前,这些理由苍白无力,他的脸皮虽厚,可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