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儿:“老子就是犯贱!”
秦珏早已听不到了,他疾步走过穿堂,来到一间不大的敞厅里。
十几个劲装汉子站在厅外,一人背身而立,正在看着墙上的那幅猛虎下山图。
这幅画年代久远,画上却并未署名,也没有任何印章。
画上的吊晴白额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仔细再看,这幅画的每一笔都有如利剑,却又恰到好处,深一分便凶光立起,浅一分则失了威严。
猛而不凶,威而不冷,这才是这幅画的精髓。
那人看着那幅画,白玉般的手指轻叩着太师椅的椅背,像是在打着鼓点儿。
秦珏在门口站定,看着那人的背影,身姿挺拔而瘦削,一袭略显肥大的灰衣,将他衬托得如同一只随时会展翅而去的灰鹤。
秦珏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那人依旧看着墙上的画,手指依旧在椅背上轻轻敲着鼓点儿。
四周落针可闻。
空气凝结着,宛若忽然经历了一场严寒,把一切都封冰雪锁。
秦珏也站着没有动,他逆着光,他的身后是一片光亮,轻尘在光亮中化为一个个细小的光点,洒落在他的身上,闪闪发光。
一阵微风扬起,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还有淡淡的檀香味道。
秦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更加坚定,他望着那个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
风再起时,那人终于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