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看到怒气冲冲由远及近走过来的秦家嫡房的几位长辈,他这才不紧不慢站起来,施施然地行了礼。
“玉章,方才下人们来通传了吧,我等有要事,要见你父亲,你让人把门打开。”秦烑沉声说道。
秦珏面无表情:“几位从叔父应该也知道,我爹早就说了这些日子不想见客,我爹既然吩咐了,玉章身为人子不敢不遵,还望叔父们不要让侄儿为难。”
他的话虽然说得彬彬有礼,但却冷冰冰的,没有半丝温度,这不是客气,这是命令。
这几位长辈,连同秦烑在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是不会被他区区几句话就给镇住。
秦烑率先说道:“玉章,前几日我还见过烨从兄,他精神矍铄,不像是要闭门养病的啊。”
秦珏一笑:“我爹也没说他有病,他只是在潭柘寺清静惯了,适逢过年,府里人来人往,他想浮生偷闲,闭门读书而已。”
秦烨的性子虽然清冷,可他还是族长,又掌管秦家庶务多年,虽然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可也是温文而雅的谦谦君子,又怎会这般不通情理,在过年的时候自己躲起来?
秦家众人自是不信,且,京城里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就看楚茨园外面的这些护卫就知道了。
秦烑仗着年龄最大,身份最高,正要再说上几句,秦珏却转身向楚茨园走去。
秦家众人面面相觑,也快步跟上,楚茨园的大门打开一条缝,秦珏闪身进去,待到他们几个走过去时,那门重又咣啷关上!
秦烑大怒,高声喝斥让把大门打开,这时斜次里闪出一个彪形大汉,对站立不动的护卫们吼道:“你们还站着干啥?想吃白饭不成?大老爷和大爷在里面,你们就看着外头这堆什么什么的瞎嚷嚷?”
秦家的几位老爷差点给气死,他们怎么就变成什么什么了?
“你你你,你在秦家,竟不认识我等是谁?”
“是啊,你是怎么当差的?”
大汉闻言挑挑眉,指着自己鼻子道:“俺老方是在秦家没错,可给俺银子的是你们秦家大爷和大奶奶,关你们啥事,少在这里唧唧歪歪,要不是看你们是秦家的长辈,俺有功夫听你们扯淡才怪!”
说着,一挥胳膊,对护卫们喊道:“还站着干啥啊?出了事都算俺方四的!”
护卫们闻言,再不犹豫,倒也没有动手,只是像肉墙似的,把秦家众人挡在了楚茨园十丈以外。
这些护卫都是从小培养的死士,他们身上透出的杀气,是普通护院所没有的,秦家众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是站在这些人面前,也不由得心惊。
这些人,莫非就是当年跟随秦珏刺杀宁王的?
只有死尸堆里杀出来的人,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难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这是一个声音传来,大呼小叫:“喂喂喂,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嘛呢?真以为秦玉章杀了他爹?你们读书都读傻了?”
众人闻言全给气得不轻,转身去看,只见迎面大摇大摆走来一人,头戴紫金冠,身穿大红团花箭袖,外面是同样大红的斗篷,乍一看去,就像一团火。
待到这团火走近几步,大家都认出来了,这位就是那个恨不能长在秦家的骁勇侯世子沈砚。
沈砚手里拿着根镶金嵌玉的马鞭子,那鞭子边走边摇晃,若是哪个离他近些的,一准儿就被他的鞭子抽上不可。
他见这些人纹丝不动,依然伫在那里,沈砚不高兴了:“你们丫的还是秦玉章的亲戚,这个时候不向着自家人,还帮着外人欺负他,奶奶的,你们还算人吗?”
“沈世子,我等都是朝廷命官,请沈世子嘴里还是放干净些!”秦烑大怒,这个沈砚也太过嚣张了。
沈砚哈哈一声:“你们谁敢欺负秦玉章,我丫的就和他没完,有种就上折子参老子,也让皇上看看,老子骂你们骂得对不对!”
秦烑气得发抖,正要再和沈砚理论,早有几人拉住他,劝道:“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您和他闹起来,外人还要说您欺负小辈。”
秦炽也过来劝沈砚:“沈世子,满京城都知道你义气,可这毕竟是秦家自己的事,你就......”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砚打断:“我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秦玉章我兄弟,他受欺负就是我受欺负,干嘛?你们仗着人多想欺负我们哥俩儿?”
他转身对身边的随从们喊道:“快去叫人,就说世子爷被人欺负了,哎哟喂,我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