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韩金信就小跑着来到了参将府的二堂。
“韩金信见过将军大人!”
“韩金信,静海县的巡按御史刘家你知道么?”
“小的知道,他家在月牙河边有良田一千亩。”
“他一个言官,哪来这么多田地?”
“崇祯三年静海县发大水,月牙河溃堤把河边的田地全淹了。等洪水退了以后,刘家就勾结当时的县令,以那些良田是无主地的理由霸占了千亩河边良田,把河边的有田农民全变成了他家的佃农。”
李植冷笑了一声,说道:“好!这刘家人屁股不干净!你去搜集证据,把刘家的肮脏事情整理出来,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办成此事!”
韩金信点头说道:“下属得令!”
韩金信办事十分高效。二十天后,韩金信回到了李植面前,把这二十天搜罗的刘家罪证呈现在李植面前。
这刘家屁股十分不干净。他家原先是个贫寒家族,但二儿子刘秉传当官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倚靠权势抢夺小民一千亩旱田,还联合衙役威逼利诱欺诈镇压,吞并了附近笼水镇上的十几户商铺,垄断了笼水镇的粮布等各种生意。
光是因为被刘家抢夺财产,上吊自杀的平民就有三个。
这刘家仗着有权势,吃相十分难看,韩金信稍微一搜集就找到了大把证据——韩金信找到了这些受刘家欺压的平民,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下了他们之前拥有,现在因为被刘家霸占而无用的各种原始契约、地契。这些第一手资料齐齐指向一个事实:刘家欺行霸市,欺压乡民,非法吞并价值一万五千两的河边土地,还靠欺霸乡里每年获利几千两。
这是一个大大的劣绅。
得到了刘家作恶的证据,李植反复观看,十分高兴。
“叫钟峰带一千士兵来,随我去刘家拿人!”
李植骑着大马,让家丁举着旗牌和五方旗,带领一千士兵浩浩荡荡往静海县刘家走去,上门拿人!
到了刘家院子,刘家人关死大门不开。那大门十分厚重,外面包着铁皮铜钉,一般人是踢不开的。
李植让士兵们搬来梯子,从院墙上爬了进去。
爬到一半,院子里的家丁居然朝李植的士兵射箭,把爬墙的士兵逼了下去。李植勃然大怒,让士兵们随意开火!
士兵们又找来二十副梯子,带着装好子弹的步枪爬梯子。
二十一个士兵们同时爬上墙头,同时朝院子里射击,压制院子里的几个弓手。枪声响起后,只听到一片惨叫声在院子里响起,几个刘家家丁倒在了血泊中,再无生气。其余的刘家人见这边火力这么凶猛,慌慌张张地逃到了后面的院子里去了。
刘家人想从后门溜出去,一打开后门却看见密密麻麻的范家庄大兵已经站在那里守着,把整个院子包围了。昨天还耀武扬威的刘家人,此时已经是插翅难飞。
爬梯进门的士兵们爬进院子打开宅子大门,让后面的士兵进了刘家大院。
李植率领两百士兵杀进大院里,在各个院子里大肆拿人。又打死了几个负隅顽抗的刘家家丁后,李植的两百士兵冲到了最后一进院子,把刘家老头子以及刘御史的大哥,三弟全部抓了出来。
刘家家主刘见深被士兵扣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这才大声说道:“李植,你敢拿我?你眼里有没有王法?天津巡抚和礼部尚书都给你传过话,你不怕得罪他们吗?”
李植笑道:“就算是得罪他们了,他们能拿我怎样?”
刘见深的长子嘶吼着说道:“李植,你不要嚣张,我二弟刘秉传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小小御史,还不在本官的眼里。”顿了顿,李植说道:“你们吞并贫农的良田千亩,兼并小商贩的商铺十几户,造成三人绝望自杀,证据确凿无可辩驳,我有一百个理由杀了你们,你们还敢嘴硬?”
听到李植的话,刘见深和长子对视了一眼,神色慌张。李植私自行刑杀人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在县城处决了三个县令家人。但三个县令官小,被杀了家人也无力反抗。而巡按御史则不同,御史权势显要,刘秉传更是位列清流,素有人望。刘家人想不到李植竟这么不把清流放在眼里,连刘秉传家里也敢杀进来。
刘见深咳嗽了一阵,抬头说道:“李植,李将军,你放了我们,我们让你修水渠,再不干涉你!”
李植笑着说道:“太晚了,我现在要你颈上人头立威!”
刘见深听到这句话,脸上一白,浑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