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情绪激动的百姓哭了起来。他们想到若是被鞑子破了城,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罪,要失去多少亲人,不知道能否保住性命?想着想着,他们越发感激用大炮赶走鞑子的李植,一个个跪在地上哭得涕泪交加。
孙承宗也十分感慨,他性格激烈,要是卢象升的援军再不来,他就准备在城破后上吊自杀了。这次清军攻高阳城,他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都主动参加守城民壮队,一家男丁百余人都在城墙上帮助乡兵死守城池。如果城池被鞑子攻破,他一门上下定会遭到清军最严厉报复,怕是都活不成。
李植用大炮击退阿巴泰,救下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孙家满门。孙承宗对李植的感激,又岂是一拜所能表达的?
看到孙承宗拜谢李植,看到百姓们对李植磕头感谢,哭泣敬拜,三个总兵们看得唏嘘不已。孙承宗是一代名臣,天启帝师,能得到这样的名臣一拜,当真是三生有幸。而这些百姓的涕泣感激,又何尝不是为将者一生所求?
他们对李植的待遇有些嫉妒,但又十分佩服。谁让他们的部队没有李植那样的战斗力,一轮炮就把鞑子赶跑呢?李植的战力,当得上这样的场面。
若是等来年,他们也向李植买上几十门大炮,说不定也能像李植一样威风?
卢象升站在一边,笑了笑。卢象升今年三十九岁,一直在地方上做官,在京城只做过小小户部主事,只远远看过几次孙承宗,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和孙承宗基本上不认识,不过今日一和孙承宗打交道,卢象升就发现这孙承宗眼神真厉害——孙承宗一眼就看出这支官军主要是倚靠李植打仗,找出正主感谢。
李植看了看跪倒的百姓们,笑了笑。他扶起孙承宗,大声说道:“孙公请起!如今东奴肆虐,救助百姓是我等武官分内之事,诸位何须如此大礼?”
孙承宗慢慢直起了身子,说道:“若不是龙虎将军,老朽一门几十人将全部不免!岂是老朽一身?”
百姓们也渐渐站了起来。一名乡老手捧黄酒走上来,说道:“这是乡亲们用本地小米酿造的黄酒,请总督和将军们干了这一杯!”
卢象升手捧黄酒,一饮而尽。
那个老人又将黄酒捧到李植面前,李植端起酒碗,豪爽地一口喝完。
孙承宗看着李植,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国有虎将,社稷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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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子朱由检站在乾清宫内,手上抓着卢象升新上的奏章,脸上神采飞扬。
“好个李植,又打了一个胜仗!”
王承恩陪在一边,笑道:“皇爷,这是督臣卢象升打得胜仗哩,三个总兵和督标营都有斩获!”
朱由检一甩手说道:“其他四家的战功合起来都没有李植多,显然他们的斩获都是追逐溃兵时候捡来的,这仗是李植打赢的!”
王承恩转了转眼睛,唱道:“皇爷圣明!”
朱由检把奏章又看了一遍,突然说道:“只是,朕不明白,朕明明让李植归入陈新甲麾下了,他怎么还在卢象升麾下打仗?”
朱由检一脸的困惑,看了看王承恩。王承恩想了想,拱手说道:“皇爷,奴才也不知,皇爷召杨阁老来问问?”
朱由检大声说道:“召杨嗣昌!”
过了小半个时辰,杨嗣昌跑进了乾清宫,匍匐在地大声唱道:“臣杨嗣昌见过圣上!”
朱由检心情很好,见到自己倚为干城的杨嗣昌就更加心安,他笑着扶起杨嗣昌说道:“爱卿平身!”看了看站起来的杨嗣昌,朱由检好言问道:“杨卿,如今李植又打了一个大捷,杨卿可知?”
杨嗣昌拱手说道:“臣不知!”
朱由检哈哈大笑,说道:“卢象升麾下共斩获三千三百级,光李植一个人就擒斩两千多级!”
杨嗣昌装作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激动地大声叹道:“虎将,圣上,虎将啊!”
朱由检哈哈大笑,说道:“确是虎将,所以朕才特旨调他进京入卫!如今果然连立功勋!东奴此次攻入京畿,破我十二州县大城,如今也知道我官军的厉害了!如此一来,东奴以后也不敢随意攻入京畿了。”
崇祯自得于自己的眼光,抚着胡须得意了好一阵。好久,朱由检才想起召杨嗣昌来的原因,转口问道:“杨卿,朕有一事疑惑。朕前些日子不是调李植到陈新甲麾下么?怎么他还跟着卢象升打仗?”
杨嗣昌看了看朱由检那堆满笑容的脸庞,暗道李植又立大功,天子这么高兴,即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