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密卫的话,众人都是一愣。
想不到左良玉和吴三桂这么狡猾。李植率军南征,二人根本连上来交战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撒腿就跑。从扬州逃到南京,如今又要从南京逃到江西去。
郑开成说道:“国公爷,这没法追啊,天子只给我们南征南直隶的权力,江西不在征讨范围之内。”
李植挥手说道:“拿地图来!”
两个亲卫跑了下去,没多久就拿着一张地图跑上来。这地图是李植让韩金信的密卫测绘画成,上面把南方各省画得十分详细。经过李植的改进,又把各大城市标了上去,看上去一目了然。
光是这张地图,就领先这个时代的其他势力两百年。
众人看了一会地图,发现从南京进入江西距离颇远,直线距离在千里以上。这如果要追过去,将是一场劳师远征。
李老四说道:“东家,就算上奏天子获准攻入江西,我们也力不从心。士绅如此仇视我们,我们要是一路追到江西去,后勤补给会出大问题。士绅在后方稍微搞点民壮出来截断我们的补给,我们的大军在前面就要饿肚子了。”
“而且我们杀入江西,左、吴可以再往湖广跑,甚至往四川跑。而我们目前的四万兵力攻打南直隶有余,但如果要占领那么多内陆省份维持秩序,就力有不逮了。”
李植在地图上量了量,点头说道:“不追了!跑了就跑了吧。”
在地图上指了指南京的位置,李植说道:“不过江北军这一逃,南京城中的屑小肯定都要逃。我们不能让这些支持江北军的蛀虫逃脱。李老四,你率领祖大寿和薛三库,带一万骑兵渡过长江包围南京,在我们大军到达南京之前,一个士绅和文官都不能放出城。”
“下属领命!”
李植朝韩金信问道:“钱谦益和张慎言在哪里?”
韩金信拱手答道:“在苏州绛云楼中!”
李植冷哼了一声,说道:“钟峰!你率领五千步兵走长江水道直趋苏州,赶在消息到达苏州之前活捉钱谦益和张慎言。”
“下属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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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兵部侍郎萧横山是个黑发浓密的中年人,他坐在南京户部尚书余进绅的府邸二堂中,和府邸的主人争论得得满脸通红。
愤怒地一拍桌子,萧横山喝道:“我南京本来有应天府守军三万,再加上这些日子募集的民壮两万,共有五万大军,何惧城外的一万李贼骑兵?李贼一万骑兵在城外叫阵已经两天,南京五万守军胆战心惊不敢迎战!何其荒谬?”
“尚书如此畏敌如虎,难怪南直隶不战而溃,江北军望风而逃。”
余进绅无奈地看了看萧横山,摊手说道:“江北军八万精锐都不敢和李植的虎贲军厮杀,就凭南京的这些营兵?这些营兵没一个上过战场,恐怕一打起来一刻钟都顶不住,就要崩溃。”
萧横山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尚书就束手就擒,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江北军筹建过程中你我都出了力。若是让李贼占领了南京,我们能讨得好?恐怕这脑袋一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余进绅看了看萧横山,叹了口气,一挥手让左右伺候的仆人都下去了。
见左右没有人了,余进绅才凑到萧横山耳边,小声说道:“我们七、八年的交情,就是你今天不来我也肯定要告诉你...今天傍晚时候我们派应天府营兵和民壮上阵。这五万人打出旗号杀将出去,李植的一万骑兵肯定聚拢来迎战。到时候南门空虚,我们南京六部的官员就从南门逃出去。”
萧横山听到这话愣了愣,眼珠不由得转了一圈。
余进绅见萧横山不说话了,知道萧横山是心动了。他拍了拍萧横山的肩膀,说道:“快回去准备细软吧。把家里的男丁都带上,女眷就不要带了,李贼素来不杀女人...等下午北面的炮声一响,我们就从南门逃。”
萧横山踌躇问道:“此计能成?”
余进绅眼睛一瞪,说道:“话已至此,你逃是不逃?”
萧横山这才点头:“逃,我和你们一起逃!”
萧横山出了余家府邸,轿子也不坐了,带着轿夫急急忙忙往家里跑去。一进自家宅院大门就带着三个儿子去银窖里取银子。那满地窖的银子让萧横山犯了愁,最后他找来了三辆双马大车,将自家的银货全部装上了车。
觉得那三车的装银木箱太扎眼,萧横山在车上又堆了些棉布杂货,打扮成货商模样。
到了下午时候,萧横山带着儿子赶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