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范家庄一片喜气洋洋,到处都是鞭炮的响声。显然,今年对于天津的百姓来说又是一个丰年,这一年中辽东田庄的收入以及各种工厂的投资都让天津更加繁荣了。市场繁荣了,小商小贩赚得自然就多了些,百姓更富裕了。
百姓们昨天晚上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今天则喜气洋洋地互相拜访,向孩子们发红包。家家户户都在窗户上贴了漂亮的剪纸,体面的人家还挂出了红灯笼,到处都是红彤彤的颜色。
不过纪检组的全体官员今天都不能休息,哪怕是过大年,纪检组仍要处理李臻品的案子。昨天吃完一顿年夜饭,纪检组的官员们就匆匆集合了。
在李臻品的家里搜了一天,纪检组一无所获。千金姬和千里马的价格李臻品不承认,而除了三百多两银子钞票,李臻品家里什么赃物都没有。
对于李臻品这样的范家庄元老来说,光是去年新得的辽东田庄一年就能收四百多两,崔昌武搜出的银子不算什么。
纪检组的官员们忙碌地在李臻品家里来回走动,却翻不出什么证据。
李臻品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慌张神色渐渐退去,有些得意地看着崔昌武。
“总长大人,找不出证据吧?我李臻品身为津国公的堂兄,自然有李家人的觉悟。我做事堂堂正正,是不可能像那些奸佞一样收受贿赂的。”
崔昌武看着李臻品的宅子,面无表情。这时一个纪检组的干部从外面跑了进来,说到:“总长,我们询问了钢铁镇工程部的基层干部,这些干部都不清楚招投标的事情。李臻品虽然平时在部门中说话声音很大,但似乎没有公开插手工程招标。”
“没有证据能证明李臻品实际控制工程部。”
崔昌武听到这个干部的话,皱了皱眉头。这个李臻品虽然败类,但是做事还是小心的,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把柄。
以前那些贿赂李臻品的承包商没有出事,更不可能主动坦白行贿记录。
崔昌武看着李臻品,沉声说道:“李臻品,你如果现在坦白,还能从宽处理。”
李臻品摸了摸昨天被打了一拳的肚子,咬牙说到:“总长大人,你宅子也搜了,工程部也审了,明白我李臻品是怎样的人了吗?没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坦白?你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大年初五一到,我李臻品就恢复自由,到时候就是津国公也没话可说。崔总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以后有的是切磋的机会。”
李臻品见崔昌武搜不出证据,已经开始恐吓崔昌武了。
崔昌武旁边的一个纪检组组长看了看李臻品的嚣张表情,冷哼了一声:“不知死活!”
李臻品看了那个组长一眼,咧了咧嘴说到:“这个组长高姓大名,以后李臻品一定上门请教。”
那个组长却丝毫不怕李臻品,看着李臻品不说话。
崔昌武摇了摇头,站起来冷冷说道:“李臻品,你跟我们来。”
李臻品愣了愣,却看到崔昌武已经往门外走去。他琢磨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跟上了崔昌武的脚步。
崔昌武和三个纪检干部在范家庄穿街走巷,走入一个偏僻的小巷。那巷子里似乎都是行商的住宅。这些行商大多是外地人,此时都不在范家庄过年,整个巷子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只有三个旁边街道跑来的顽童在那里玩鞭炮。
一走入那个巷子,李臻品就显得十分地焦虑。寒冷的天气中,他额头上竟冒出一片片的细汗,不断地用手擦汗。
走到一幢不起眼的小型别墅门前,崔昌武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别墅里已经有几个纪检组的干部在忙碌,手上一个个都戴着手套,拿着模样古怪的器材。
李臻品站在别墅门口,却不愿意走进去,只是大声说道:“崔总长,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崔昌武淡淡说到:“这里不是你的藏金库么?”
那个纪检组组长怒视李臻品:“李臻品,你这些年在范家庄基建部和钢铁镇工程部幕后操纵,控制招投标项目,收受贿赂无数。我们稍微一检查就发现了,因为你的腐败范家庄好几个地方的城墙都是豆腐渣工程,前些天更是在钢铁镇一次压死了三十多钢厂职工。”
“李臻品,在这小别墅里一次搜出了十一万两银子的钞票,你这个天津最大的蛀虫,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李臻品看了看那纪检组组长,一下子有些慌张,眼珠不断地打转。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哈哈大笑起来:“崔总长,你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