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山西街,李植看到道路前面的人都慌张逃进屋中。随着李植的队伍往前前进,原先稀稀拉拉站着人的街道越发显得空空旷旷。各家各户都闭上了房门,李植没能在这里感受到在天津镇惯有的被拥戴。
那些外来务工的外地百姓,似乎对自己这个齐王十分害怕、疏远。
李植走着走着,越发觉得这“山西街”不像是一镇九省的地方。
李植突然停住了马,朝静海县知县问道:“何乾义!这里的百姓怎么这么畏惧寡人?“
何乾义听到李植问话,手慌脚乱地从马上滚了下来,好不容易站稳。他躬身站在李植身边,拱手说道:”下臣不知…“
李植皱了皱眉头,看向这个知县。
知县旁边的县丞见李植不高兴,赶紧咳嗽了一声,走上来说道:”王爷!这山西街的居民只知天子,不知王爷。在一镇九省,本地的百姓尊崇王爷更甚于天子,所以山西街的外来人员有种种不习惯的地方。看到王爷,他们下意识地就是要躲避。“
李植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会,看着这个县丞。
这话听上去有些道理。但仔细想一想的话,李植又觉得这话不是好话,怀疑这个县丞是在自己面前毁誉山西街的工人。
李植往前面看了看,发现主街的中央有一个关帝庙,门面看上去很大。
李植抬步走进了那庙宇,左右看了看,最后在关帝神像面前拉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去把破坏塑像的杨氏兄弟带上来。“
何乾义听到这话愣了愣,颤声说道:”王爷…这里是山西街,我们静海县的人去拿人的话…“
旁边的县丞拱手说道:“王爷!山西街不服王化,武装抗法!我们强行拿人恐怕会激起暴乱!”
李植看了看这两个地方官员。
一挥手,李植指着旁边的举旗侍卫说道:“你们打着我李植的旗号去!传杨氏兄弟来关帝庙。”
两个地方官听到这话,不敢再多说。李植已经说到这程度,两人再强调困难,就是质疑李植的旗号不管用了。在一镇九省李植的旗号不管用,这事情说出去没人信。
举旗侍卫跟着两个地方官,带着几个警察走了出去。
李植静静地坐在关帝庙中等待。
过了一会,杨氏兄弟倒是没有来,关帝庙外面却渐渐聚齐了山西工人。
那些工人和家属显然都知道了李植亲自来“拿”杨氏兄弟的事情,都觉得出大事了。他们齐齐涌到关帝庙门口看李植要拿杨氏兄弟怎样。
如果是地方官强行拿人,恐怕这些工人当真会一拥而上对地方官动武。但是地方官打着李植的旗号,山西的工人们却没有出现暴乱的情况。
毕竟李植不只是一镇九省本地百姓的保护神,同时也是救下大明、灭亡鞑虏的英雄。李植要拿人,山西工人们虽然有些茫然,却不敢动粗。
山西街的男女老少都来看李植拿人了。关帝庙外面的人越聚越多,最后竟把整条主街都堵住了。关帝庙的主殿前面是一个小广场,山西的工人和家属们挤在这广场上,畏畏缩缩地看着端坐在小凳子上的李植。
不过也有一些男人的目光中有着愤怒。
外面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过了好久,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杨氏兄弟来了!”
人群像潮水一样分开,露出中间的道路。
杨氏兄弟被反绑着双手,在县令和县丞的押护下朝关帝庙走了过来。
何乾义带着二人走到李植面前,拱手说道:“王爷!这便是破坏塑像的杨家大郎和二郎!”
李植打量了一番这两个人。
两人都是中等身材,比较瘦,穿着半旧的棉袄。两人头上都没有戴头巾,只是用绳子绑了一下头发盘在头上,显得十分粗豪。
走到李植面前,两人的表现不太一样。
看上去年长一些的汉子显然是哥哥,不敢看李植,上来就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较年轻的一个身子则站得笔直,站在李植面前瞪着李植,仿佛有一肚子的气。
李兴看到那弟弟的样子,忍不住喝道:“兀那汉子!见到齐王不知道跪下?”
地上的哥哥听到这话脸色一白,赶紧用手拉僵在那里的弟弟。弟弟却伸手把哥哥的手打落,扯着嗓子大声说道:“造反也已经造了!还跪他做什么?大不了千刀万剐不要这条命了!”
这个杨家二郎的话却引起了周围观众的共鸣,不少山西工人都不管不顾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