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夫问礼了,明静公主笑着扶了朱璇说:“弟妹不用多礼了,今天都是自家人。”
“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向来景仰姐姐,姐姐以后多教教我。”
“让明静教你什么?”杨鸿奇道。
“公主的气质呀,我一身俗气,没奈何,只好跟着姐姐熏陶熏陶。”
刘昭笑道:“你可别弄出个东施效颦……”
朱璇嗔道:“怎么着,你还敢嫌我,我就是东施,你也娶都娶了,又不能退货换西施。”
忽听门外报太上皇、皇太后以及恭亲王一家子来了。恭亲王一家进宫就直赴上阳宫问安,怎么说自幼丧父丧母的恭亲王小时候也在太上皇身边教养了几年,如今暗里虽离心,面子情还要维系住的。
这时大伙儿,包括帝后也都起身相迎向太上皇和皇太后问礼,就直接迎进殿去。
到底今日朱璇是新妇,又是主人,刘昭再带着她去见恭亲王和恭亲王妃。
“伯父,伯母好。”朱璇敛衽行礼。
“太子妃不用多礼。”恭亲王说,他们夫妇面上并不如何显露心底的担忧或厌恶,也对她好奇而细细打量。
刘昭又带着妻子走到离恭亲王夫妇一迷之远的一位挺拔男子身前,说:“这位是暄哥哥,恭亲王世子。”
“暄哥哥好……”朱璇伏了伏身,笑着抬起头,却不禁呆住了。
但见眼前这人身形拔长,穿着一身世子礼服有板有眼,双颊虽显削瘦,五官却是夺人心魄的俊美,一双凤目幽幽带着让人猜不透的探究,薄唇似带着一丝儿讥讽。
他不似刚才的亲戚都带着亲近友好,面上疏疏淡淡。
这些全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差点让朱璇尖叫出来。
她微微张着嘴巴发呆,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却听刘昭笑着说:“羲珍,暄哥哥这是天生的酷,你也不用怕来着。他不爱笑,便如你二哥哥。”
刘暄却忽道:“太子却是误会,我怕是唐突了……太子妃。”
刘昭拍了拍刘暄的手臂,笑着说:“都是自家兄长,哪里来的唐突。”
朱璇怪异地朝刘昭看去,暗道:自家的兄长?哥们,你没搞错吗?你不是知道我的前男友是谁吗?
不对,这哪里不对呀?
为什么李子明会冒出来?
也不对,暄哥哥?
朱璇垂眸,诸般念头闪过脑海也只是瞬间,早在当初她送东西到李郁芳家时她就对那段过去做了了断,此时虽然震惊却并无多少伤心。
她收去面上异样,却不禁说:“你,姓刘呀?”
刘昭听了不禁愕然,失笑:“暄哥哥当然姓刘呀。”
朱璇讪讪:“荣表哥不是姓荣吗?我以为宣哥哥是姓宣……”
刘昭说:“暄哥哥别介意,羲珍没恶意。”
刘暄忍着心中愤怒和酸涩,淡声道:“自然不会。”
刘昭又带着朱璇见恭亲王家的嫡出的明美郡主、庶出的明淑县君和丈夫。明淑县君出生于帝国还未有明确的一夫一妻婚姻法之前,当时本朝的嫡庶虽然没有如古代一样,但是在大家族当小老婆的也是没地位的。小老婆不能出席任何上流社会的正式场合,不然连当丈夫的都要受人嘲笑。辫子朝末年和本朝初年时还没有这样严格的嫡庶,但是由于太/宗当年风流和朝/鲜人献上的美人生出长子让公务繁忙的太/祖很是恼火,他明确地让这种美貌姬妾没脸。太/祖在世时也不待见年少的德亲王及后来宫女生的二皇子,三皇子是皇后所出、四皇子(武宗)是当年皇后为太宗所纳的淑妃所出就受太/祖喜爱多了。于是大家就都知道太/祖的态度了。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所以连带着只要是有点身份的人都很讲究这一套,打乱了辫子朝晚期和本朝初年的那种妻不妻,妾不妾的没规矩乱像,又一直到新《婚姻法》出台。
一众皇室宗室成员聚在东宫殿中谈笑聊天,也有皇宫工作的有才艺的宫女过来奏乐演出。现代的宫廷还是比较节俭的,不会如古代一样专门养宫廷乐师。帝国的皇家乐团虽然最初是由太/祖成立的,但并不是专门为皇室奏乐的,而是弘扬艺术的,如果是国宴,倒是会请他们来。
能进宫来当宫女的平民,很多人是有才艺的,需要的时候表演节目助兴完全没有问题。
朱璇在这时起身先告退,去厨房准备做菜,任刘昭在这里招待宗室客人。
刘暄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心中五味陈杂,这是他亲眼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