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和我脖子上的项链,虽然他们觉得那项链并不值钱,可有总比没有强。”
“我甚至都顾不得管他们拉扯我的衣服,只是拼命护住那条项链,但是我一个人如何抵得过五六个比我大的男孩子的力量,眼看衣服要被他们扒掉,项链也将被他们抢走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蹦出了一个小女孩儿。”
说到这里,周慕岩的脸上露出了讲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丝微笑,像是回忆到了他心里最美好的记忆,“是的,小女孩儿,真的是个小女孩儿啊,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个子小小的,瘦瘦的,一个细细的马尾辫随意地绑在脑袋后面,不知吃了什么,脸上还显得有点脏兮兮的。”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当时那小女孩的模样,他依然可以清晰地记起,就连当时她说过的话,他也清楚地记得,“她手里还拿着半截竹棍子,冲着那几个小混混就是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几个又在欺负别人,信不信我一棍子把你们几个都打趴下?我现在数三声,你们赶紧放开他,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后面还带着长长的尾音,然后开始数,一,二……那几个小混混显然并不买账,对她嗤之以鼻,一副懒得理她的表情,转头就想继续扒我的衣服抢我的项链。
“那小女孩儿先是愣了愣,然后眉头一皱,又大声说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就叫我爸爸过来揍你们了哦。’说完,扯着嗓子就是一声,‘爸爸……’,也许是害怕大人吧,她的声音还没落地,就见那几个小混混迅速地撇开了我,嗖地就逃跑了。”
“小女孩儿扔了棍子,跑到我面前,把我拉起来,仰着头看着我,一脸的关心,‘大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要知道,这是在所有人都不要我了之后,第一个对我表现出关心的人,没有人知道当时我心里是多么激动,又是多么感激。于是,我想都没想,就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说到这里,周慕岩又是一笑,“说了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当时除了觉得对于她这种救命之恩,我只能用我最珍视的东西来报答之外,竟然还冒出了‘我未来的妻子就是她了’的念头,而那条项链就是我给她的定情信物。她倒也没有拒绝,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真好看!’,然后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哎呀了一声,冲着我说了一声,‘大哥哥,再见’就快速地跑走了。而我,也随后就被找过来的福利院的人带了回去。之后,我就被送去了美国,再也没机会见到她……”
听完了他这一段回忆,苏知愉的手心竟然被汗浸湿了,她手心都是汗,水果盘是玻璃的,如果不是她无意识之下紧紧捧着,恐怕水果盘早已滑落地上了。
苏知愉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大步走了去,等到拐了弯,书房已经近在眼前,苏知愉才停下脚步,有些无力地再次靠在了墙上。
过了好一会儿,苏知愉才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虽然慕岩承认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女孩儿,虽然他说了年少时的他就想着长大娶那个女孩儿为妻,。
可,那毕竟只是十八年前他年少时的不成熟的感情不是吗?也许他对那女孩儿的感情根本就是感恩之情,而并不是所谓的爱情。
呵,那么小,才九岁,知道什么是爱情!苏知愉为了说服自己,还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可是片刻之后,她又泄气了。在周慕岩那段充满深情的回忆下,她的自我安慰,自欺欺人显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苏知愉,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难道,他那些“一直对她惦记,长大娶她为妻”的话,还不足以表明他的态度吗?
难道,对一个女人能念念不忘十八年之久,还不够表明他对那个女人感情特殊吗?
如果不是真爱,他会在心里藏着她那么久吗?
苏知愉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到现在才知道,他心里一直藏了一个人,一个从九岁开始就藏在心里面的女人!
她跟他从认识到结婚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能跟一个活在他心里十八年的女人相比?
他曾问她是不是在松山路住过,还说过她身上的味道跟他喜欢的味道很相似,他是因为她身上有他想念的味道,当初才非要跟她结婚的吗?
这么说,他是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了吗?
苏知愉又想起他解释他跟韩恩可之间的关系时跟她说过的话,他说韩恩可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这句话很明显在说他心里有人,但不是韩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