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纪如蓝先是眼神一滞,紧接着脸上露出悲痛和愤怒的神色,嘴里哭喊道:“慕尧,我的慕尧死了,慕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妈妈……慕岩?对,周慕岩,周慕岩,就是你这个狠心的孩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苏知愉意识到情况不好的时候,纪如蓝已经进入了疯狂状态,她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纪如蓝的手臂,“妈妈,你不要这样,我是可心,我害怕,你不要吓我,妈妈,我是可心啊!”
可是,就算是可心,此时也已经唤不回纪如蓝的神志,现在的她什么都听不到,现在的她就是想要发泄。
纪如蓝的头转来转去,看到桌子上的那个花瓶,上面有周慕岩,而他,此刻正冲着她狰狞的笑,不行,她一定要把周慕岩摔烂。
纪如蓝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苏知愉的双手,可是苏知愉正努力想控制她的情绪,紧紧地拽着她,“妈,妈,您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陷入癫狂状态的纪如蓝,力气竟然比平时大了许多,她一个使劲儿,就推开了苏知愉。
而苏知愉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最后身子倒在了地上,头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桌角,疼得她不由得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有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
她来不及管头上的伤,挣扎着站起来又要去阻止纪如蓝,可是纪如蓝正拿到什么砸什么,扫荡着一切可以扫荡的东西,苏知愉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苏知愉有些手足无措,她早就忘了要去喊周慕岩过来,只是嘴里一直慌乱地叫着“妈”,想让她停下来。
可是,此时的纪如蓝哪里还听得到她的声音,只是癫狂地摔砸着东西,在她又随手抄起一个厚厚的玻璃花瓶不顾一切地向地上砸去的时候,力道大了一些,扔得远了一些,苏知愉一个不防,玻璃花瓶正好砸在了她的脚上。
“啊!”苏知愉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疼得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她不由得抬起那只被砸中的脚,双手紧紧地抱着小腿部,想要减轻疼痛,可疼痛却丝毫未减,火辣辣地疼着。
而砸中她脚的那个玻璃花瓶从她的脚上应声落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清脆的响声,却没有碎裂,从她的脚边“骨碌骨碌”地滚了几圈,然后又到了纪如蓝的脚边,之后才“当啷”一声,从瓶口上掉下了一大块玻璃,纪如蓝低头看到瓶子,不顾一切地伸出双手就要从地上把它捡起来。
见她不管不顾的样子,苏知愉知道如果她抓到碎裂的地方,那手肯定就会被割伤。
于是,苏知愉顾不得脚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朝着纪如蓝面前冲过去,抢在她的前面,一脚把那玻璃花瓶远远地踢到了一边。
纪如蓝没抓到自己想要抓到的东西,愤怒地看向苏知愉,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她一把抓起苏知愉的衣领,然后用力一推。
苏知愉刚把玻璃花瓶踢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纪如蓝一把抓起衣领,然后一推,她毫无防备,甚至都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就踉踉跄跄地又向后退去。
知道自己逃不了再次摔倒的厄运,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向后倒去。
可是,当她脚步停下的时候,却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疼痛,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苏知愉回头,对上周慕岩担心的眼神。
周慕岩刚想问她有没有事,就看到她额头上那直往外冒血的伤口,他一怔,声音里带了丝紧张,“你受伤了!”
说着,伸手就要去查看她的伤口。
苏知愉制止了他的动作,急急地说道:“你先别管我,你先去看看婆婆,她,她又发作了……”
周慕岩看了一眼纪如蓝,只好先放开了她,朝着纪如蓝大步走了过去。
苏知愉见周慕岩来了,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头疼脚疼得厉害,她拖着那只受伤的脚,走到一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看着纪如蓝和周慕岩母子。
和昨天她看到的情形一样,纪如蓝先是把慕岩当成了慕尧,拉着他哭喊了一阵儿,然后稍微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又认回了慕岩,抓着他哭着指责他杀了自己的哥哥,再然后,说着说着又晕了过去。
到这时候,房间里才彻底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周慕岩把纪如蓝抱到了床上,苏知愉本来想过去帮他的,可头脚都有伤,再加上刚才受到了惊吓,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