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却又似乎有些伤感。
有一份亲情,在她心底埋葬了一辈子,悄然触动。
夜色渐浓,姬云泽正在房中修炼着火体功法,轻柔的敲门声让眼睛微闭的他忍不住微微皱眉,当打开门看到眼前一张成熟动人的脸庞,倒是有些惊讶。
“怎么?弟弟不欢迎我进去坐坐?”看到白天喊自己姐姐的这位俊秀青年有些发愣,柳千红也不禁掩嘴轻笑。
“姐姐说笑了,快请进。”姬云泽反应过来也随即礼貌的说道,同时忍不住问道:“不知柳姑娘前来有何事?”
姬云泽便是三人过境中的其中一人,他也是到此地才知道要前往南陵国会如此麻烦,不过还是查询到这在水一方可以特殊过境,不过却需要大量的银两,一时想起秦雅菲的劫富济贫,也只好效仿,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他心中无愧,劫的是一家名声极差,专做一些不义之财的富商,以他的武力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而且事后清点还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仅仅给在水一方的过境费用就足足花去了三千两银票。
“如果我说是奴家深夜寂寞,来找公子相陪,不知公子会不会赶姐姐出门呢?”
柳千红自然而然的进房间坐下,对姬云泽正正经经的一声柳姑娘叫的怅然若失,忍不住就想调笑一番。
明明是因为别人正经才有好感,可又因此感到失落,真是难以理解的人性。
“额?姐姐这般天生丽质,荣幸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赶出门去,我自当乐意奉陪。”姬云泽尴尬一笑,当然清楚这曾经的花魁是在说笑自己,可也不能不解风情。
“那好,我们就把酒言欢。”
谁知柳千红竟然真的从门口提进两坛酒放在桌上,可是把姬云泽弄得迷迷糊糊,难道真的只是来打发时间的?
就如姬云泽所想,柳千红这次还真是来单纯的喝酒聊天,自从白天被一声姐姐唤起她心中的那一丝深藏的情感,便挥之不去,始终难以平息。入夜,柳千红所幸拿了两坛酒来找这位“弟弟”,反正身在烟花之地,也不怕招来闲言闲语,也就没什么放不开的,再说久经人事的她也不在意这些。
望月城夜晚的月色总是分外皎洁明亮,房中年龄差距近十年的男女把酒言欢,倒也聊得其乐融融。
“姐姐十三岁便来了这里,十五岁便当任花魁。”不知不觉酒去半坛,柳千红带着红晕的脸上千娇百媚,笑的疯疯癫癫,伸出白嫩细长的食指在一双媚眼前晃了晃自顾自的说着。
“十几年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男人,陪着笑脸做那些苟且之事,都说婊。子无情,可那些只为一夜下半身尽兴的男人,就有情吗?上天就有情吗?谁生来就愿意做这让人唾弃的身子生意,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恶心,每天要陪着笑脸,在床上要努力迎合,不虚情假意你就无法去生存。记得当时有多少个夜晚光着身子缩在床角偷偷落泪,旁边尽兴过后睡的像死猪一样的男人,他们只知道自己怎么舒服,哪里懂得什么叫心疼。你知道有多少次我拿起藏在床下的匕首,好想刺烂那些男人的身体,然后再给自己一刀,一了百了。可毕竟我也是个小女子,我也会害怕啊……”
说着说着柳千红越笑越疯癫,酒后迷离的双眼中就笑出了眼泪,慢慢的趴在桌边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姬云泽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他插不上话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能任由柳千红发泄言语。
“还好!这么多年我习惯着忍受过来了,不用再看人脸色,也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财。我也不后悔,至少我现在过得比很多人好,对不对?以前就天天想,等自己有钱了就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去找个无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然后找个普通安分的男人度完余生,如若还能生子我一定会见佛必拜,广行善事来感谢上天。呵呵……想想挺可笑,可真到了这一天却又不想走了,倒不是舍不得,是怕。怕自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这些年始终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柳千红抬起头将心底的一番话一口气诉说殆尽,松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敬了姬云泽一杯酒,缓缓说道:“我这个肮脏的女人叫你一声弟弟,会不会侮辱了你?”
姬云泽只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多么善良可爱的女人啊!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还没进红楼前,我也是有一个弟弟,他是那么可爱,我一直最担心的就是怕以后相见,他会嫌我脏不认我这个姐姐。不过他那么小就那么懂事,应该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