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真正忠诚的实在是太少了,朱由校不得不谨慎!
当然,这只是对最坏的一种结果的一种准备。
朱由校同时还做好了另外一种准备,他命令王承恩传旨给皇家银行的杨寿春,让其立即准备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同时也让吏部预备好各级军官如若牺牲该如何封妻荫子,追封加谥,如果一旦这些北海舰队的禁卫军官兵们全部成仁,朱由校将不惜一切代价去抬高他们,以此来塑起大明军队的脊梁。
与此同时,在第二日,朱由校将李明睿叫了来,并命道:“你立即奉朕钦命,赶赴福建,责问郑芝龙冒犯朝廷出使琉球国船队之事,看其如何解释,并根据战争结果做出应变,既不要让郑芝龙占了便宜也不能失了朝廷的脸面,如有必要,可以好好安抚郑芝龙,实在不行,泉州、金门等地可以给他!”
朱由校不确定郑芝龙现在会有多大的诚意接受朝廷的招安,至少从他敢对朝廷的使团下手可以看得出对郑芝龙的招抚工作似乎并不容易,朱由校不得不也做最坏的打算,即一旦郑芝龙再一次完败自己禁卫军,那自己不得不暂时隐忍和退让。
“微臣领命”,李明睿察觉得出来陛下朱由校内心的忐忑,但他不是卢象升也不是杨嗣昌,不能掺和兵事,也接没办法劝慰朱由校。
但李明睿知道自己此次的使命是什么,或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方大胜,自己可以趾高气扬的质问郑芝龙为何敢冒犯天威;另一种则是己方大败,自己不但不能责怪郑芝虎,相反还不得不好言安抚,这无疑是最憋屈的。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明睿从刚才对陛下的表情看得出来,貌似后者的可能性最大,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做好在郑芝龙这个大海盗面前委曲求全的心理准备。
不过,让李明睿突然感到一股恐惧的是,陛下为何让自己去承担这样的差事,这明显是一个背锅的差事呀。
试想,这种事肯定是要对郑芝龙卑躬屈膝的,但作为大明的皇帝,陛下肯定是要不会承认是他让自己这个内阁大学士去求情的,要脸面的陛下肯定会把天下人的愤怒转移到自己身上,并以惩罚自己的手段来平息天下人的怒火保全他皇帝陛下的脸面。
一想到此,李明睿不由得冷汗直冒。
但这是皇帝的旨意,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听从,只是让他不禁叹息的是,陛下还是更偏重钱谦益些,要不然这种背黑锅的事也不会让自己来。
郁郁寡妇的李明睿在简简单单地准备三日后就出了京城,摆好一品官员的仪仗,动身去福建。
但谁知就在李明睿的仪仗队刚出了京城外十里长亭时,就听见一阵锣鼓震天响,紧接着是鞭炮声响起。
李明睿心情正郁闷呢,被这么一吵,就不由得要撩开窗帘骂几句,谁知一掀开窗帘,竟然看见内阁首辅钱谦益领着一干官员正腆着笑脸恭候在侧。
“闻听李阁老此次去岭南,替陛下安抚海疆,实乃当世请缨之功,封侯之伟业啊!”
钱谦益自然知道李明睿此去福建八成是要替当今陛下背锅且可能会因此被陛下借机治罪的,所以他才忙不迭地出城来送自己这位老对头。
李明睿自然知道钱谦益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他也只能忍着,而且还不得不一一答谢:“哎呀,管大人,您怎么也来送了,您真是客气。”
李明睿一边感谢着一边暗自咬牙切齿,心里滴着血。
不过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八百里加急!闲杂人速速避让!”
同时,那骑马迅速奔跑的驿卒还喊道:“大捷!北海舰队总兵官覃博海献上琉球海战大捷消息,生擒海盗头子郑芝虎,击沉海盗战船五十刘艘!”
“大捷?”
李明睿不由得掏了掏耳朵,问着一旁的奴仆:“刚才,那人喊得是大捷吗?”
同时,钱谦益等幸灾乐祸的官员也懵逼了,也询问着自己的奴仆:“刚才,那人喊得是大捷吗?”
一骑绝尘,随着滴答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去,李明睿和钱谦益此时都沉默了起来,片刻后却又都不约而同地喊道:“赶快,立即进宫。”
“老爷,刚才那人喊的是大捷,好像说的是北海第一舰队什么,还抓了个海盗头子”,忍受着轿子的剧烈摇晃的李明睿在听了仆人的回答后顿时笑逐颜开,如果覃博桐等真打败了郑氏海盗,那么自己此去福建将不会再是一件苦差事,而是一件大喜事,自己甚至会因为成功招抚郑芝龙而被陛下记上一功。
一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