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插腰,柳眉倒竖的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我是答应了爸爸只在中国旅游几天,可没说只在上海市范围内,如果我在规定的时间里回上海乘飞机离开,就是爸爸也不能说我什么吧!”
对此,蒲观水只能高举双手,再也不敢开口了,而尽收眼底的娜塔莉虽然对安吉拉的行为感到好笑,但却觉得她有些小题大作,到底是怎么了?
有租来的汽车,到哪里都很方便,况且萧山区离西湖也不算远,不过几十分钟的路程,只是离浦临镇越近,安吉拉似乎就越不安,不仅经常性的出神发呆,同时无意识的小动作也没有停过,比如现在她就反复的在捏手指。
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的娜塔莉,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从心理学上讲,这似乎应该叫无意识焦虑症?但安吉拉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里难道有什么让她焦虑吗?女孩忽然想笑,她觉得自己似乎想太多了,不是看过两本心理学的书籍就可以成为心理学家啊。
这时,安吉拉用中文叫了句什么,跟着司机打着方向盘使上了一条街道,随着女孩的指挥,汽车在小镇上转了几次后终于在一片古香古色的街道边停了下来。
一下车,太阳就将**光芒撒了下来,加上厚厚的云层,地上像是蒸笼般的闷热,这片街区混合着古老与现代,却偏偏给人很和谐的感觉,或许因为镇上少有外国人来,他们一行人少不得被多看几眼。
不过娜塔莉的注意力此时却全在安吉拉身上,她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像是认识路的指挥着汽车前进,而现在到了目的地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是带着茫然看着四周,而隐藏在这下面前的还有惊恐,就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娜塔莉一直关
,恐怕根本看不出来。
“安吉,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孩拉了拉安吉拉低声问道,心里那莫名的焦灼感越来越盛,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似的。
“没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那位老夫人所说的浦临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见见她那位亲戚是什么样的。”安吉拉虽然在笑,但怎么看都很勉强。
不等她再问什么,女孩已经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娜塔莉只能赶紧跟上,两个保镖依然跟在最后。这一路行来,安吉拉那隐藏在平静下的焦虑和恐惧越来越重,短短百多米的街道来回快步走两遍就开始微微的喘息起来,双手死死握成拳头,关节都有些发白了,口中不时喃喃的说着什么,可惜全是中文,娜塔莉根本听不懂,问她到底要做什么,她总是回答到时候再说,所以女孩虽然担心但是却什么事也做不了。
直到第四次折反回这条街道的时候,一个观察了许久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终于拦住了她们,而在跟对方说了几句之后,安吉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迅速和对方交谈起来,之前的焦虑抑郁情绪几乎一扫而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中年妇女先是吓了一跳,大概没有想到,对方的中文如此流利,但几句话之后就变得很热情起来,对街上的建筑指指点点,大有这里我最熟悉的意思。
可娜塔莉依然一句话都听不懂,她从来没这么懊恼过,要说语言天赋她也不差,别说法语什么的,就连希伯莱语她也能顺畅的在口语上交流,可偏偏中文不行,不说那些希奇古怪的图案看得人头大,就是听对于同样一个东西都会听出好几种不同的发音——她并不知道中国的方言有多少种。
娜塔莉并不想偷听什么,她只是担心安吉拉她只是想帮她,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在这之前对于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和安吉拉的感觉。
她们是朋友吗?当然是!可谁会半强迫半引诱自己的同性朋友**?那么讨厌她吗?当然不!她是她所见过的最聪明也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孩,而且言出必行!
矛盾但是不冲突,对吗?为什么我对她总是这样?娜塔莉忽然觉得用前几天安吉拉为她解释的“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自己倒是很贴切,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即逝,然后她注意到蒲观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睛不由一亮,他也是华裔,而且中文说得不错,女孩当即拉了拉他:“瑞恩,安吉她们在说什么?”
“哦?哦!小姐在问那位女士,这条街的71号是不是住着一户姓张的人家。”蒲观水小声的为她翻译了起来,“那位女士说没有……小姐请她好好想想,她说她是街道办事处的什么职员——大概是这个意思,这条街道上没有姓张的人家,张姓都住在南边……她还说,张姓是大姓,她不会记错的……她又说这条街上早就没有71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