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到更大的城市当中了。经济发展才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一件事,行政力量对比起客观规律,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一件事。
张铭披着隐身披风,跟随着人群下了车,体验着这一座充满了岁月流逝感的古老城市。
过去兴建的基础设施,像火车站、公路、铁路等等,也显得有些老迈了,墙皮染上了一层如同茶水的颜色,好在这些建筑还能够使用。
路边的梧桐树肆意生长,遮天蔽日,给盛夏带来了一丝凉意。
在这里甚至能找到一百五十年前的建筑,一些为了躲避灾难设计的防空洞,以及当初“燧人工程”留下的抗震建筑、运河、大坝、人造湖泊等等。
“在过去,有个名叫北平的城市,是我们的文化与政治之都。”张铭解释道,“但现在,北平早就被海水给淹没了,只剩下太行山脉的几座小岛。”
“旧时代的痕迹,真是越来越少,不过,也很正常,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应该还有一些文化之都保留着,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其实这里也不是我真正的故乡……”
“不过,对于我而言,有家人的地方就是故乡。”
时光在这一刻仿佛慢了下来,太阳渐渐向西,将影子拉的斜长,张铭不紧不慢迈上了回家的道路,仿佛是某一天的放学回家,背着自己沉重的书包。
偶尔路边会经过充满了青春气息的男男女女,欢笑着,聊着身边的趣闻。
曾经搬迁到这里的大学,没有跟随着一起迁移,所以铁攀城慢慢变成了一座以教育业为主要行业的城市。
哪怕是暑假时光,还是有很多学生,没有离开学校。
不过轻舞飞扬的日子确实已经远离了,张铭再不要脸也不可能重回学生时代,他将隐身披风取下,变换成自己原来的样貌。
又发现忘记了回家的路,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请问一下,这里最大的公墓在哪里?”张铭随便找了个路边下棋的大爷,问了问。
“前面那座山就是了,可能有十几里路,乘坐122号公交车就到了。”
“多谢。”
十几里路,对于张铭的脚程来说,算不上什么事。
此刻并不是祭拜扫墓的时节,公墓内的人并不多。
张铭买了一束白菊花,很快便找到了亲人的坟墓,看着上面熟悉的文字,过去的记忆纷至沓来。
枯萎的花,凋零的叶,时光的洪流下,有些事情仿佛都没有出现过。
世界上总归是没有来世的,可人们总是希望有一个来世,以抚慰对死亡的恐惧。
张铭将鲜花放到坟墓前,轻声默念:“爸,妈,我回来了。”
“我现在过得还不错……以后,应该也会幸福的。”
张铭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所有的一切都卡在了喉咙当中,吞进肚子里。
“发生了很多故事,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小伙伴。”
他默哀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笑着介绍了自己的伙伴们,包括漂浮在身边的葫芦小姐。
“这位是喜欢角色扮演的小朋友,她应该会陪伴我很久。”
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了半个小时,转身离去。
即便他有着很多方法能够找到所谓的“家”,譬如说找个本地人问问路,又或者买一份地图什么的。
可总归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回事。
那复杂的心绪就像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轰隆”一声轻响,雷阵雨忽然降临了,张铭猝不及防之下,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于是他干脆在雨中漫步,唏嘘道:“我本来想慢悠悠从东南方向走回来的,但人类政府追得急。一和政府牵扯上关系,就失去了那一份闲情雅致。”
“现在这样,似乎也好。”
“人嘛,总归接受现实。”
他只能依靠自己的灵觉,在城市中胡乱闲逛,走到哪里算哪里。
随着大雨降临,路上的行人们纷纷躲避雨水,街道上的积水看上去就像一枚枚透明的镜子。
路灯的灯光在阴雨天绽放着淡黄色的光芒,忽然间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欢笑着迎接着大雨。
男孩只是普通的男孩,年龄稍大一些,10岁左右,仍未丢失童趣的年纪;女孩也只是普通的女孩,七八岁,梳着那个年纪特有的双马尾,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