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吧,反正也没啥办法了。”
于是,一群伙伴在复杂的心绪下,把烂得暴露出骨头的张铭给埋葬了。
这些葬魂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慢慢蠕动着,爬到了土壤上。
“小张,你要是死了,你的财产,我拿走了,人类我也帮你照顾了。放心大胆地去见【夙愿】吧,被【夙愿】狠狠折磨!”石玛玛坟头蹦迪,大声咆哮。
葫芦妹忍不住泪目了,用冻得通红的手擦着眼眶。
如果张铭真的死了,她确实要把尸体交给【夙愿】,那可是基于审判天平的契约,无法违抗的恐怖力量。
这样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向以来乐观的葫芦小姐,闷闷不乐起来,小声道:“石玛玛先生,您怎么能这么坏呢?”
石玛玛大吃一惊:“这还坏!帮他保管财产,照顾人类,已经是我能做的全部了。要么你给他生个孩子,我还能给他教育孩子,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好的龟吗?”
葫芦小姐知道自己吵不过这种坏老龟,只能飞起一铲子,把黑色石头给铲飞了出去。
天空中飘起一道圆润的抛物线。
“你居然铲我老人家!一点都不温柔,你现在是一个螨虫妹,细菌妹!”
水手妹被它这样起外号,简直气得脸色发红,小声道:“没有…螨虫的!细菌每个人都有的,你身上也有啊!”
可是这个辩驳太过苍白无力了,就连小白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水手妹很生气,傻傻地呆在那里。她多么渴望张铭能从坟里跳出来,帮她大声有力地喷回去啊,她真的当不了喷子。
…
今天初来乍到,再加上这世界迷雾蒙蒙,诡异的气息四处蔓延,于是大伙打算暂时停留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等到白天再说。
“从明天起,我和小白出去寻找还魂草,顺带着看看,有没有本土文明。”石玛玛发号施令,“你就待在这里,照看张铭,没问题吧?”
至于张铭同志的“坟墓”,只能暂时放在这里了。
坟墓这玩意总不能走到哪里,搬到哪里,那样不利于葬魂草的生长。这葬魂草颇为娇贵,必须得连着地面,才能生长,移植到船上是没办法养活的。
而葫芦女士会亲自监控张铭的身体状态。
张铭的状况到底有没有好转,她还是有办法知道的,如果情况真的在恶化,还可以重新刨出来,再塞进“弗里沙治疗仪”中续命。
“你们要是走了……我有点害怕。”她穿上了一件宽松的羽绒服,要是一个人待在这里确实有点可怕的。
“但我会坚持到你们回来。”
终于,天完全黑了,迷雾越来越大,空气湿漉漉的,地板、草地上结出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石玛玛大人到暖炉边睡觉去了。
它依然是病人,需要长期沉睡。
只有小白依然和葫芦一起守夜,无聊的时候看看书,下下棋,玩一玩电脑游戏,才能打发漫长的时间。
葫芦的人类分身虽然要睡觉,但她的本体是不需要睡眠的。
“叮铃铃,叮铃铃。”
在晒台上休息的小白,忽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铃声,仿佛有“呜呜呜”的哭泣之声,萦绕在耳边。
它顿时瞪大眼睛,抖了抖自己的龟壳。
在那雾霭沉沉的荒草地深处,它看到了一支很奇怪的队伍。
为首之人穿着一件灰褐色的麻衣,看不清具体的面貌,隐约可见是个脸上长满了老年斑的老人,而在他身后跟着很多用符纸制成的纸人。
这些纸人,排成了长蛇阵,漂浮在天上。
在被浓雾遮挡住的夜晚,这场景格外渗人。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那老人的到来,一大堆的纸人,将蒸汽轮船包围。
那些纸人只有一个轮廓,以及一双画好的眼睛,这些眼睛实在是有些逼真,就好像真实的一样。
小白隐隐感到不妙,想要呼唤祖宗。
却发现那老人用一种别扭的低哑嗓音道:“瓜娃子,你怎能睡在荒郊野外呢?”
这声音很古怪,仿佛深入灵魂,让人头皮发麻。
“瓜娃子,跟着姥姥回家吧,别睡在这里。”
一只苍白的手掌,从那坟墓当中伸了出来,还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正是张铭那烂掉了的手!
不好,这怪物正在攻击躺在地上的张铭!
小白瞬间吓得魂飞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