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子一般尖细娇柔,而是不辨男女的柔和细腻,来封邑城这么久,除了原本知情的老师与两小,没人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
这回出门,自然也是毫不例外要做男儿装扮,带上心细谨慎的黄芩,也好给自己打掩护……
正想得出神,外间传来叩门之声,有人低声唤道:“先生,听说你要去往骥东?”听那嗓音,却是医馆管事杨乐寒。
君浣溪应了一声,披上外衣走去房门处,也不开门,只隔着门板说道:“正是,我带黄芩一起去,这馆中大小事务,特别是老师那边,就麻烦你多担待,我们会尽快返回。”
“先生路上小心,早去早回,馆里的事情不必担心。”杨乐寒知道这位东家的习性,一到晚上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每日都是雷打不动,已经见惯不怪,一口答应下来,又道,“君老先生可能听说了先生要出远门之事,让先生过去一趟。”
老师这么快就知道了?那两个小子应该没胆子告密吧?
君浣溪也不慌张,淡淡应了一声,道:“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时间不早了,今日你也十分辛苦,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回家去吧。”
“是,先生晚安。”杨乐寒对着房门拱一下手,退了下去。
过了半晌,直到外间悄然无声,君浣溪才轻轻开启房门,走了出来,一头如墨青丝随意以一条丝带绑在脑后,身上淡粉衣裙略显宽大,却已经遮挡不住一日胜过一日的柔美曲线,月光清涟,如花绽放。
一边走,一边思量如何应对君正彦的质问,不知不觉已经是走到门口,见房门半开,灯光下映出老人独坐寂寥的背影,不禁心头微疼,轻声唤道:“老师……”
“阿溪,你来了。”
君正彦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已经恢复女装的得意弟子,越看越是欢喜,上下打量,啧啧称赞:“还是这样打扮好,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模样,我家阿溪,生得真好看,比我昔日在宫中见过的那参加选秀的美人们强过太多了……”
君浣溪过去,拿起台上的外衫给他披上,拍手笑道:“老师你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些女子都是全国各地万里挑一选出来的,个个美貌如花,精通才艺,浣溪哪里比得上?”
这可是说的大实话,自己除了把脉制药,扎针动刀一类的技艺,什么琴棋书画,什么女红烹饪,则是全都不会,哦,也不对,说到烹饪,她还是会一点,至少会口述一些菜式,让黄芩他们去做,还有,弄一顿蛋炒饭出来倒是轻车熟路,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不由抿嘴一笑:“也只有老师才把浣溪捧得老高,你再一味宠我,我早晚要衣袂飘飘,飞上天去!”
君正彦被她逗得大乐,说笑一阵,忽又面容端正,缓声道:“你今晚过来,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君浣溪知道他所言何事,坦然答道:“浣溪正是要来向老师辞行,今日一位富商上门,邀我前去骥东郡诊治病人,医资丰厚,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骥东?”君正彦叹一口气,无奈道:“你呀,这两年家底已经赚下不少,为何还如此辛苦,你都已经快十八岁了,再不考虑这婚事……”
“老师!”君浣溪听得那婚事二字就头大,赶紧打断道,“浣溪早说过,在这世上难觅良配,亦不愿将就,这嫁人之事,先行放下,以后再说吧。”
“但是……”
“老师,别但是了,浣溪的思想心性,老师早该明白……”
“唉……”君正彦一声轻叹,见她语气坚决,也不再多言,看了看她,又道:“听说明日一早就走?”
君浣溪点头道:“是的,浣溪带着芩儿同行,估计也就一月时间,馆中之事已经安排妥当,老师不必过问,安心在家里等着,我们一定早早归来。”
“沿途莫管闲事,一路务必小心。”
“是,浣溪知道了。”
君正彦又叮嘱几句,君浣溪一一答应下来,眼见他脸上略带倦意,便欲告退。
“等下!”君正彦将她唤住,沉吟一阵,转身走进内室,捧了一个布包出来,一层一层打开,“你还记得这个不,在我这里存放这么久,该是还给你的时候了!”
君浣溪接过他掌中之物,却是一枚小小的玉牌,不过寸长,玉牌顶端钻有圆孔,其间穿有红绳,色泽碧绿,晶莹剔透,上面依稀刻有一只展翅大鸟,图案细微,辨不出种类来。
“浣溪记得……”脑中有恍惚的印象,自从十一年前在这异世醒来,身无长物,只脖子上挂着这个玉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