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黄芩都喜欢他,呵呵,少年心性,自然是崇拜侠士豪杰了,君浣溪轻笑一声,又微叹口气道:“楚公子身居高位,要事在身,怎可能有闲工夫与我们一起游荡?”
黄芩扁一下嘴,垂头道:“我不喜欢那个卫七,他一双眼睛老是盯着先生的脸看!”
“这有什么,我记得他也盯着你看呢。”君浣溪不以为然笑笑,这一世生了一副好皮囊,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在封邑医馆坐诊之时,那些惊艳的眼光,自己早都习惯了,那沈奕安,多半也是对自己怀着探究的心理,再说,盯着脸看,总比盯着身子看好吧?
见得黄芩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正要劝慰两句,突然想起一事,拉过黄芩压低声音问道:“芩儿,你好生想想,我们这一路过来,你有没有暗地里再叫过我姑姑?”
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几乎可以认定,在客栈那晚,暗中相助打跑贼人的高手就是这个沈奕安了,不仅如此,他还偷听了他们谈话,从中得知他们的真实行程,那么,自己一直小心隐藏的女子身份有没有被他发现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若真是露了馅,被世人知道自己原是女儿身,可就麻烦大了,不单是违背了这个朝代女子不能行医的律例,更重要的是还将被扣上欺君犯上的罪名,还会连累老师和两个孩儿……
黄芩见她脸色忽变,摸着后脑回想一阵,连连否认:“没有,绝对没有,自从刚出门那会被先生说了之后,就再没叫过姑……”在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影之后,随即改口道,“没再叫过以前的称呼。”
“这就好。”君浣溪放下心来,见沈奕安一身洁净的雪色锦服,只手撑着车架,利落跃上马车,瞬间坐在自己对面,看得她心神一荡,真真好一个面白唇红的美男子!
“君公子!”随着一声轻松明快的和悦嗓音,那俊脸上扯起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容,满眸光辉直直朝她投射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可是在说我么?让我猜猜,是好话还是坏话呢……”
这个男子,不说话倒是还像那么回事,一出声真是吓死个人!
老天,难道接下来的旅程,真要和这花痴男一起吗?她开始怀疑自己仓促答应让他随行,是否是做错了?
“沈公子多虑了,我们没说你,只讨论下这行程。”君浣溪侧过头去,让黄芩去放下车帘,再唤了老郑启程前行,根本不再看那异美的容颜。
沈奕安讨了个没趣,自嘲笑笑,想了想,又诧异问道:“对了,君公子,你去那鹫峰山做什么?真是去找那个什么眼镜王蛇?”
君浣溪看他一眼,见得那逐渐变得严肃的面容,事到如今,也不再隐瞒,选择实话实说:“不瞒沈公子,我恩师身患风湿病症,需要那眼镜王蛇的蛇肉和蛇胆来救治,这种蛇十分罕见,且有剧毒,据说有人在鹫峰山见过……”
“剧毒?你难道还会捕蛇?”
“哪须我亲自动手,山里自然有以捕蛇为生之人。”君浣溪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呢,你又去那鹫峰山做什么?”若说他突然起意同行去往那鹫峰山,是单纯想陪她一路游玩,打死她都不相信。
沈奕安眉毛一挑,笑道:“这鹫峰山满山是宝,兽皮、药材、林木,样样都是我沈氏商行所经营的赚钱品目,甚至还有……”
君浣溪听得一半,不经意问道:“还有什么?”
沈奕安左右环顾一下,忽然压低声音,正色道:“我也不瞒你,最近有人在那鹫峰山东部发现了铜矿……”
“铜矿?!”君浣溪吓了一跳,“你疯了,私自开采,那可是死罪!”
沈奕安自得笑道:“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实地了解一下,要知道天宇铜矿储量原本不丰,这历年开采过后更是不足,那大司农铸钱都开始担忧来源,若是这传言属实,我自会好生利用,换取更大利益。”
君浣溪听得直点头:“钱币铸造供不应求,确实会制约到商业贸易的发展,这是与你息息相关的,难怪你要借了快马赶去,原来是想一举两得……”这个西商公子,果然有些能耐,不若外表一样花痴无聊。
沈奕安听得睁大了眼,突然一掌拍向她的肩膀,欢喜道:“君公子,你真是我的知心人!不行,我要和你结拜!现在就结拜!”
“哎哟——”这一掌力道并不大,却仍是将她拍得身子一矮,眉头紧皱,痛叫出声,“喂,拜托,轻点!”
“你这野蛮人!”黄芩也是扑了过来,挡在君浣溪身前,朝沈奕安恨恨瞪去。
沈奕安怔了一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