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楚略顿住,轻叹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沉吟片刻,终是说到,“你们去吧,好好照顾她……”
卫临风应了一声,身形未动,沉声问道:“阿略,你的伤怎样?”
“擦破点皮,无妨。”
感觉一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静止不动,久久不去,四周仿佛都沉寂了下来。
他受伤了?
“临风,我累了……”几番心思转折,低低一声,却是自己的声音响起,打破这一场原本不该的遭遇。
“好,我送你回房去。”卫临风立时接口,歉意看了面前男子一眼,抱起她绕道而去。
回到房中,便是倒床就睡,昏睡之中,似有人端了温热的药汁,喂进唇瓣,好苦!
正不悦闭嘴,不想有柔软之物贴了上来,往檀口中层层推进,将药汁推入喉中,一口接一口,末了,又在唇角舔吻一阵,方才抽离开去。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悠然醒转,睁眼一看,但见夜风吹帘,微微荡漾,空气中似有暗香浮动,说不出的静谧宜人。
轻轻将那紧握的大手掰开,还未完全挣脱,闭眼打盹的男子已经是双目大张,惊喜相望:“浣溪,你醒了?”
练武之人,果然警觉,君浣溪低应一声,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那一脸关切的男子,心底有丝丝的柔软,不觉低声埋怨:“夜半三更,你怎么还待在我房中不走,让别人看到不知会怎么想……”
卫临风听她声音平稳,放下心来,哈哈一笑,好笑调侃:“你平时胆子也不算小啊,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了,我照顾病人,留守于此,实是理所当然,而且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还怕人家说么?”
不待她回答,又凑近过来,低声笑道,“再说,我们是未婚夫妻,关系又不比寻常……”
“临风!”君浣溪忍不住打断他,实话实说道,“我都说了,镯子的事情是一场误会,你不要老是咬住不放好不好,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我这个人胸无大志,气量狭小,除了治病制药,什么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中馈女红,统统都不会,你说你这青年才俊,翩翩公子,到底看上我哪点?”
“傻丫头——”卫临风敛了笑容,握住她不住捶打床板的纤手,端正神色,轻轻一吻:“我不讨厌你,从来没有,之前我不懂为何老是要去无视你,惹怒你,等我明白过来,你已经——”
他停顿一下,指着胸口,微笑道:“你已经到了这里,再也挪不开了。”
“可是……”若是说心中一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是,除了感动,好像也没有太多别的情绪了,难道是蛊毒未清,竟然连如此美男都可以坐怀不乱,忽略不计?
心底那一抹怅然与失落,却是为何……
“没有什么可是,浣溪,你的信物也收了,人也被我抱了吻了,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
“好了,临风,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
“好,我不说了,你好好歇着。”卫临风口中答应,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头发,不住摩挲,“睡吧,有我在,不要担心。”
原来冷漠如冰的男子,一旦春风化雨,也可以如斯温柔可爱……
君浣溪软声应着,药性袭来,又是昏昏欲睡。
“临风……”正想唤他回房,忽然想起一事,迷蒙问道,“方才回来之后,是不是你喂我吃药的?”
“是啊,这样的差事,以后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了。”卫临风眼底光芒闪现,窃笑不止。
“那……你用什么喂的?”心底有模糊的印象,以及一丝自觉,这个登徒子,似乎又占了自己一回便宜!
“这个,是秘密……”卫临风嘘了一声,为她捻下被角,大掌轻拍,话声越来越低,“睡吧,睡吧……”
“还有——”君浣溪闭上眼睛,又含糊出声:“以后,别叫我傻丫头,我要当男人……”
卫临风听得忍俊不已,连声道:“是,是,聪明公子!”
“那个,卫临风……”已经半入梦乡,却牢牢记住一件大事,仍不忘嘟嚷一句:“那个镯子,我不能收,你拿回去,我不用你负责,真的不用……”
低低念着,不知不觉,已是昏昏欲睡。
”我心甘情愿,对你负责……”看着那渐渐睡熟的人儿,忆起方才难得流露的娇憨模样,禁不住伸手过来,抚上那柔润细腻的脸颊,低喃出声。“浣溪,我的浣溪……”
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半响,忍住丝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