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找他问一件事情,必须当面询问。”
宇文明瑞也不追问,想了一下,说道,“你这回到了宛都,办完事情之后,便不要走了吧,留下来为我做事可好?”
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君浣溪略一挑眉,淡淡一笑:“我只是一个大夫,胸无点墨,身无长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根本帮不到殿下什么,殿下宫中的能人志士甚多,留我下来也只是多一个滥竽充数,吃白食的……”说到这里,却是不由自主想起与沈奕安初初相识即是为他付账免灾的情形来,当即抿嘴轻笑,继而又想起其他两人,眼看快两个月过去,不知那三人现在何处,是否体健心安?
“君公子莫要妄自菲薄,你家童儿都说你博览群书,还有你昨日拦棺救人,这胆识心智,非常人能及,却是让我大开眼界,心生仰慕。”
君浣溪呵呵一笑道:“小儿之言,殿下不必当真,再说我昨日那是一时气盛,胡乱蒙的,若是清醒过来,明白情势,估计拿着银针都会瑟瑟发抖……”
宇文明瑞见她推辞不受,也没有再劝,只摆手道:“罢了,我这话先搁在这里,你回去好生想想。”
想了想,微笑又道,“明日便是宫中休沐日,其间并无延议,我传话给吴寿,让他出宫来我别院见你,你意下如何?”
君浣溪大喜过望,立时站起行礼:“殿下大恩,没齿难忘。”
宇文明瑞摇头笑道:“不必多礼,你若是真的感谢我,便记着方才我说的话,等到那日想通了,就直接答复于我。”
君浣溪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是,殿下,我一定记着。”
两人又随意说话一阵,饮酒几杯,但见窗外暮色四起,方才并肩走出门去。
刚进酒楼门口,就见外间进来一人,也是深衣装扮,朝宇文明瑞抱拳禀道:“公子,马车已经备好。”
宇文明瑞应了一声,上了门口一架式样精贵的四轮轻车,抬手邀她上去。
君浣溪微微一笑,正要步上,忽然听得身旁有人嗤笑一声,低沉道:“这小子长得真俊俏,可是皇兄的新宠吗?”
宇文明瑞目光微闪,看向来人,面上神色不变,轻声道:“二皇弟,莫要胡闹,你喝多了……”
那人打个酒嗝,凑近过来,斜眼笑道:“皇兄说什么呢,我一向酒量过人,怎么会喝多!一个娈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兄你就承认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去向父皇说的,就是说了也讨不到好,父皇心里只有你,我和明翔,那是连你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哈哈,比不上啊……”
君浣溪在一旁听得愕然,不由抬眼看去,只见这来人年纪比宇文明瑞略轻,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只肤色黑一些,五官看起来不如前者温润细致,线条柔和,显得太过刚硬锐利,面上虽是醉意朦胧,却丝毫未到眼底,而那细长眸中闪耀的神色,分明就是清清醒醒的挑衅!
宇文明瑞眉头一皱,沉声道:“大街之上,我不想与你多说,等你酒醒后再来找我吧。”说罢,手臂一挥,那车下的侍卫便是拦在那人身前,护着君浣溪上得车去。
“那小子,你记住,我是宇文明泽,我会再找你的!”身后传来霸道一声,君浣溪心中一动,并不回头,坐定之后,马车便是朝前行去。
那人站在街巷,看着那车轮滚滚而去,面上却是阴晴不定,侧头唤来身旁之人。
“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向何处,所为何事……”
车厢中,沉默多时,宇文明瑞终于沉沉开口:“让君公子见笑了……”
“还好,无妨。”
“宇文明泽,是我二皇弟,我父皇的贵妃所出,从小到大,一直与我不和,尤其是我被立为太子之后……”
君浣溪点头,听他缓缓道来,只觉意兴阑珊,自己对这些皇权争斗,兄弟阋墙的故事,实在是无心过问,不感兴趣。
想起方才按宇文明泽最后一声,不觉深思,这个二皇子的语气举止,才是像极了当年在药行所见的宇文皇帝,而这位太子殿下,实在是过于温和了……
马车一路行进,径直去向城郊西南一处高大院落,青砖碧瓦,朱腔红柱,隔着院墙便可看到内里青翠逼眼的几竿修竹,端的是景色清幽,宁静怡人。
君浣溪轻赞一声,望向宇文明瑞的眼中更添一丝敬意,这座别院,比起自己一路所猜想,却是简单平和太多,由此也能看出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态秉性,自是不骄不躁,平易近人。
有数名家仆婢女候在门口,梁旬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