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一片艳羡声之中,两名少女张大了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几乎难以置信。
“泥儿,我们被君大夫选上了!选上了!”
“是啊,是啊,是君大夫啊……”
跟着他学医,天天看着那俊美的脸庞,听着那温柔的声音,那样的生活,该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少女的心思,君浣溪自然无从知晓,回了太医署,继续带着黄芩白芷看书制药。没过一会儿,门口有人来唤,却是那手腕受伤的宫女泥儿来了。泥儿的手肘擦伤了一大块,伤口也没有及时清理干净,君浣溪看着那楚楚可怜的小脸,亲自动手,清洗消毒,包扎伤口,接好脱臼的手骨,一切处理完毕,又将她送到太医署门口。
“我与许大人说了,你有伤,先休息两天,再与雨儿一起过来——”
“君大夫,我没事,我……”
“就这么决定了。”君浣溪摆一下手,又道,“另外,署里后院有间屋子,倒也僻静安全,今后你们两个就住那里,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多谢君大夫。”泥儿微微红了脸,他想得真是周到!
“对了,你们的名字,是本名吗?”
泥儿点头:“姑姑说了,按照宫里的规矩,过两日就给我们改名字,改成叫着顺口的……”
“女孩子的名字,不能太寒酸,还是要写出来好看,念出来好听才行——”君浣溪侧头想了想,笑道,“我给你们改个名字,可好?”
泥儿低下关,羞赧道:“君大夫给我们改名字,我们自然是高兴坏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新名字?”
“也没大变,只取了个谐音,读起来和原来也差不太多——往后,你叫霓裳,她便叫羽衣,希望你们在太医署,能有全新的生活。”
夕阳西下,霞光照耀,映出少女满目梦幻的俏脸,君浣溪朝她笑了笑,转身步回。
一直记得老师的嘱咐,散值之后也不敢再停留,直接携了两个少年回家。
刚进门,杨乐寒便是急急过来禀道:“先生,卫侯爷他……”
“卫临风——”君浣溪挑了挑眉,问道:“他可是回来了?”
自己早上出门之前特地去他房间看过,屋中根本没人,这家伙拉着沈奕安出去,竟是一宿未归,不用说,多半是两人谈得高兴,躲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
杨乐寒点了点头,复又摇头:“先生今早走后不久,侯爷一个人就回来了,一身酒气,脸上青一道紫一道,比昨晚伤得还厉害,在屋里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时留了一封信给先生……”
“信呢?快给我看看!”
杨乐寒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君浣溪接过,拆了封口,细看那歪歪斜斜的大字,默然念出:“浣溪,我与奕安打了一架,然后一起去喝酒,我答应了他今日搬出去,但是我不会放弃你,改日再来看你,帮我照顾踏雪。”
唉,这个疯子!不对,是两个疯子!
君浣溪看得啼笑皆非,摇了摇头,将信收入袖中,转头道:“乐寒,你会养马不?”
杨乐寒一怔,笑道:“这倒不会,不过我可以试一试,不行的话,就让经常雇车那家的老纪来帮忙,应该没有问题。”
“那好,踏雪就交给你了,这可是侯爷的宝贝……”说到这里,心念一动,暗骂这人无赖,人虽然走了,却是将马儿留在她这里,意思明摆着,打着马儿的旗号来去自由!心头有缘气恼,也有一丝微甜,更有一丝酸涩,别人都对自己用心良苦,偏偏那人却……
叹一口气,走去了屋里。
一日忙碌倒是不觉,松懈下来就是胸口发紧,坐立难安,不知老人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趁着老师还没回来,一人坐着也是没事,就唤了两个少年一起整理昨晚所收的礼物,黄芩与白芷忙着拆开包裹,取出物事,让她一件一件查看。
沈奕安和卫临风都是大手笔,除了珠宝香料、绸缎刺绣、蜂蜜果脯这类常见礼物之处,沈奕安还给老师送了一支足有千年的老山参,和这个朝代最好的茶叶,名唤碧萝珠;而卫临风则是给老师送了上等燕窝鹿茸,还有一副珍贵的名人字画,正好是老师所喜好的前进大家的真迹。品茗与书法,是老师大半辈子以来除了医术之外最有兴致的嗜好,之前一直隐藏极深,都是到了封邑,条件好了之后,才慢慢流露出来,为人所知,看那两人心细,专门问了两名少年,所以能够投其所好。而楚略的礼物则十分简单,只一张纯白虎皮,一对夜明珠,月青布包裹严实,除此之外,却无其他,跟大堆礼物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