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翔身上,你真正该担心的人,是你那二皇弟,这回表舅病逝,他一直安分守己,闭门不出,我只怕……”
宇文明瑞面色一黯,继而直望着他,眼光闪耀,沉声道:“临风……你来帮我!”
卫临风轻轻摇头:“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是不愿淌这趟浑水的……再说你蓄谋多年,那孟玉堂与你亲如兄弟,孟丞相是对你不会有二心的,你还怕什么。”
“临风!”宇文明瑞低叫一声,回头看向身旁神情尴尬的君浣溪,唤道,“君大夫……”
此时再是愚笨的人,也明白他眼中的含意,君浣溪心底将那口无遮拦的家伙狠狠骂了一通,立时行礼告退。
“等下,我还有事找你!”卫临风却是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转向宇文明瑞,正色道,“放心,浣溪与我关系非常,不是外人,不必瞒他。”
见鬼了,什么叫关系非常,不是外人……
君浣溪俊脸绷紧,当着宇文明瑞的面,也不好发作,只暗自懊恼,自已方才真不该抄这条近路,竟然撞上这些人,听到这些内幕,以致惹祸上身。
宇文明瑞看了看卫临风,又看了看君浣溪,沉吟一阵,终于点头道:“那好,君大夫的人品心性我素来景仰,也是城心相邀的,既然如此,你们都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希望,你们都能来帮我。”
说罢,叹一口气,却是一脸慎重,负手而去。
待得他走远不见,君浣溪举目四望,见得周围无人,这才一拳朝卫临风挥去:“去你的,你自己好意思说什么不想淌浑水,却将我拉了下来。”
卫临风挡住她的来势,哈哈大笑:“知道吗,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君浣溪瞪他一眼,懒得再理会,绕开他朝前走去。
没走两步,卫临风便是大步追了上来,大手一伸,就将她肩上的药箱拎了过去。
“喂,你做什么,快还给我……”
卫临风将药箱轻松挽在手里,微笑道:“这药箱么,若是我没见到也就罢了,既然被我碰上,当然该我来背。”
“可是,别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你怕什么?”
卫临风说着,得意一笑,大步朝前走。
君浣溪抚一下额,无奈追上:“你是侯爷啊,怎么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太医拎药箱,要是被人看见,传了出来,我就麻烦了。”
“那你答应我一伴事,我就还给你……”
远远看见前方几人走来,君浣溪大急,只得低声道:“你说吧,什么事?”
“晚上陪我好好吃顿饭——”
原来只是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没等她回答,卫临风又继续道:“不过,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只有他们两个?那不成了单独约会?
见得她眼底一丝犹豫,卫临风轻笑一声,又朝前走去,口中念叨着:“我记得太医署就在前方不远吧,我直接帮你把药箱送回去,正好见见老师,问候下他老人家,也顺便和你那些同僚聊一聊,让他们对你多关照关照……”
“卫临风,你给我站住!”君浣溪握紧拳头,压抑低叫。
卫临风侧过头来,回眸一笑:“浣溪,我听着呢。”
“药箱拿来——”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不准再跟过来,等会在宫门口见。”
回到太医署,刚过了散值时辰,老师与白芷都已不见,进了御药房,却见黄芩按照自己走前的嘱咐,正在指挥霓裳与羽衣学习捣药。
一见她进来,两名少女立时站起行礼,黄芩停下:“先生,许大人找老先生说些事情,他们一道走了,老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你,这就走吧?”
说事情?哈哈,自然是关于那些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的话题,自己与太医令许逸一番玩笑,却是被他当了真,不用说,回家定要被老师训斥一顿,与其如此,倒真不如与卫临风一同吃个饭,至少气氛轻松些,然后再好好劝劝,让他早些把踏雪带走……
想到这里,放下药箱,整理下衣衫,即是走出门去:“芩儿,我约了人,不回去吃饭了,你自己收拾好了自己回去,跟老师说,就说——”
眨了眨眼,抿嘴一笑:“就说,如他老人家所愿,我跟那二人选约会去了!”
到了宫门口,卫临风果然等在那里,身旁还停着一架小巧的四轮轻车。
君浣溪走过去,奇道:“这么快就雇了车,你的手脚倒真是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