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你听我说,我已经决定了,等过了天子寿诞,便去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这几日,我让乐寒已经在整理收拾物事了。”
“请辞……告老还乡?”
君浣溪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君正彦点头道:“不错,如此以来,你也不必强求自己留在宫中,我想,有他们几人帮你,要离开,应该也不困难,只是多费些时日而已。”
出宫离京,回归自由……
这本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啊,为何心中兴趣欠缺,欢喜不起来?
第二日一大早,宫中来了一道圣旨,由长青宫中常侍吴寿亲自过来宣读,说是天子念其无辜下狱,遭受牢狱之苦,虚惊一场,故特准在府中休养,三日后再予进宫署事。
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也着实弄不清这天子到底在想甚做甚,怔愣之际,来不及细问,吴寿已经出府上了马车,回宫而去。
怪了,难道自己女扮男装,期满君主的罪责,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自在府中养身看书。
正看得入神,忽然听见外间声响,有人哈哈笑道:“杨管事,你忙去吧,我们认识路的,不会走错房门。”
“你放心,我们只是看看你家先生,不会惊扰他休息的,倘若在睡,我们坐会就走。”
哦,他们两人,来得这样早!
君浣溪微微蹙眉,看一眼身上衣衫,普通的居家装扮,倒是无妨,再瞥见手中书卷,赶紧合上,朝枕头下面塞去。
于此同时,房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一青一白两道挺拔身影出现门前,俊容如故,神采连连。
“浣溪,你在做什么?什么东西不能示人,我们一来便要藏起?”
“没什么,一本医术而已,老师说我近日辛苦,不让我看书研习,所以只能趁他老人家不在悄悄看了……你们两个,可不准去检举告发我!”
沈奕安温文而笑:“检举告发,自然是不会的,我们的为人,你还不相信么?”
卫临风闻言,却是面色变冷,大步踏进,一屁股坐在榻边,轻哼一声道:“检举告发,那是别人才做的事情,我卫临风最是不屑!”
这只暴龙,今日是吃了火药来的不成?
君浣溪懒得理他,只指着案几上的茶壶水杯道:“天气闷热,卫侯爷内火急躁,奕安给他倒杯凉水,压压火气。”
沈奕安扑哧一声笑出来,真的走出去,倒了一杯水递给那坐着的男子:“拿去,浣溪让你喝水。”
卫临风当真接过,一饮而尽,末了,抹一把唇边水珠,朝他恨恨道:“你当晚企图劫狱,离去之时,就没遇见他么?”
沈奕安秀目一黯,低声道:“是遇见了,不过阿略没有为难我,一句话没说,就放我走了。”
君浣溪张了张嘴,低叫:“你们……在说什么?”
其实不用他们作答,自己心里已经隐约明白,那个被自己埋怨不予出现之人,其实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一切。
甚至,就在沈奕安前来探视的那个夜晚,他也在现场,就在诏狱之外,还和被自己劝走的沈奕安打过照面。
那么,他为何就没想过,利用职务之便,来看看自己?
或者,像沈奕安一样,窜上顶窗,飞身而入,毕竟,以他的武功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
现实是,他没有来。
卫临风沉沉看她,咬唇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费心尽力,想法救你,有人却在为臣谨守本分,在天子面前进言告密,将一切破坏得干干净净!”
一言既出,君浣溪心头一颤,脑中一阵眩晕。
那被天子抛下的葛布包裹的物事,再一次浮现眼前。
铁栅!竹枕!
难道这两样证物,都是那个人呈上去的吗?
他对天子的忠心,真的可以如此坚定不移,连她这个朋友都可以直接无视?
沈奕安眉间一皱,摇头道:“临风,你不要乱怀疑,阿略不是这种人,要不,我当晚也不会走得如此轻巧了。”
卫临风俊目一瞪,只是冷笑:“你一个人从那狱中出来,两手空空,他当然不会对你怎样,但若是带了浣溪一道,你确信,你能丝毫无损走出皇宫?”
沈奕安想着当日场景,一时默然不语。
卫临风见他如此,又转向君浣溪道:“我当日做好竹枕,曾经去找过他,希望由他带给你,但是被他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