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了街道上最亮的所在,因为是孤零零一个人,在附近建筑物中,革命军那人看上去又十分渺小。
而这人举着中国产的或者是日本厂家模仿中国的电喇叭,对着陆军省大楼继续喊道:“诸君,我们革命军是为了整个日本国民而战,日本国民就包括诸君的家人,也包括诸君。革命成功之后,大家都能够吃上大米饭,有工作,也不用担心被拉去国外打仗,更不会卖儿卖女。为了让日本国民过上这样的生活,我们才发动了革命!诸君,你们已经竭尽了忠诚,这是你们的光荣。但是现在,请你们荣誉的放下武器吧,战斗已经结束了!”
永田很希望此时有人能开枪击毙这人,但是等了好一阵,却没有人开枪。这下,永田想起,那些将校大部分都退入皇宫,留在外面防御的部队都是近卫师团的作战官兵。
没多久,好几道手电的光亮起。从好几栋大楼中走出了一些军人,他们走到那名高举火把的革命军军人身边,与他交谈起来。
没过多久,各个大楼中都走出了一些官兵。从石原部队进攻的方向也过来几队官兵,与那些防御部队进行了交接。
永田感觉得到,没人开枪而已。永田关上窗户,坐回到陆军大臣的位置上。陆军大臣无疑是陆军中最高的地位。永田有些遗憾,如果自己能够早些坐到这个位置上,真正的掌握权力,局面应该就会大大不同。
想着这些,就听走廊里响起了很多人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把手转动,门被猛然推开。但是门外的石原部队却没有冲进来,而是立刻闪身在旁边。
然后,一道光亮闪动,然永田不禁微微眯缝上眼睛。那应该是卡在步枪头部的小镜子,用来观察室内情况的。东北军在中日战争中大量使用在战壕观察上,日军也学了这些。
确定屋内只有永田一人,外面的士兵们快速冲进来。有人端着枪对着永田,其他人快速检查了各处,随着确定只有永田一人后,士兵们退出去了不少,只剩下四人端着枪看着永田。不多久,有人大步走进来。永田抬眼一看,竟然是熟人,相泽三郎。
原本永田与相泽三郎没什么私人关系,只是认识。但是几个月前,永田离开西园寺家后,在路上遭到了不法浪人们的‘天诛’,救下永田的就是相泽三郎。从那之后,两人算是有了些私交。
相泽三郎进到屋内,对坐在陆军大臣座位上的永田敬礼,“永田阁下,晚安。”
永田只是点点头。就听相泽三郎继续问道:“永田阁下,您准备好了么?”
永田很想说自己准备好了,但是事关生死,这句话竟然说不出口。这让永田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羞耻,作为大日本帝国的中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竟然会害怕的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耻辱!
可片刻后,向活下去的强烈愿望在胸膛里涌动。勇敢赴死的确很光荣,但是能活下去的话,光荣的死亡就显得没什么吸引力。
就在永田内心在为生死而震动之时,就听相泽三郎说道:“阁下,撒由那拉。”
从相泽三郎身后走出两名士兵,端着冲锋枪就对着永田胸前开始扫射。无数炙热的东西涌入永田的胸口,永田第一时间只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此时,他冒出了一个念头,也许自己应该与冈村一起进入皇宫的。
但被几十发子弹扫射后,永田在数秒内就因为心血管全面破裂,大脑因为失去供血,眼前快速黑了下去。十秒钟不到,日本陆军第一战略家永田铁山中将因为被处决而死。
相泽三郎长出一口气,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救下过永田,也没想到过永田最终还是死在自己手里。这种命运的奇妙交至让相泽三郎今晚第一次有了些感慨。
但相泽三郎很快就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近卫师团的防御已经在150重炮轰击下瓦解与结束了。此时旧日本最后的堡垒只剩下皇宫,未来社早已经确定,皇宫必须彻底拿下,凡是阻止革命的一切行动都必须粉碎!哪怕是要将皇宫化作灰烬也在所不惜!
正想转身离开,相泽三郎就见永田的尸体动了一下。并非是永田诈尸了,而是在重力下,永田尸体的头部垂了下来。光是看姿态,而无视胸口汩汩而出的血流的话,永田仿佛低头坐在座椅上睡着了。但永田的军帽却因为震动而落下。
相泽三郎觉得这让永田的尸体看上去没有美感,便上前几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军帽,给永田带上。又对身边的同志们命道:“就让他这样吧。”随即大步走出了陆军省大楼。
陆军部大楼就在樱田门外,此时皇宫内已经灯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