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觉得他身边的革命军官兵们都愣在原地,与溥仪一样不敢置信。就在此时,石原大声命道:“革命还没完全成功,安藤,把天皇以及他的家眷带到樱田门外去。”
“是!”安藤大声答道。
溥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隐隐间,溥仪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却不敢去触及那个念头。因为那念头太恐怖,莫说去想明白,甚至向那个方向去想,就已经让溥仪失去了思考的勇气。
不到一个小时,相泽三郎已经带领着绝大部分校官们抵达了樱田门。此次进攻东京的战斗虽然激烈,但是敌人在东京只有这么多力量。被剿灭之后,东京内再无任何特别的威胁。所以不禁将官校官们来了,以中低级军官为主的未来社的骨干们也都来到樱田门外。
此时,樱田门外已经竖起了一座简陋的台子。在台下,那些权贵们都被带了出来,跪坐在台前。探照灯在残破的樱田门城墙上亮起,光柱聚集在台子上,围在台子周围的数千人都清晰的看到了石原沿着用木板搭成的斜坡走上台子。
几名士兵抬着两块托盘走上了台子,这玩意是在祭典时候抬天皇或者祭祀大臣时候用的。上面有两个绑好的人。看到这两人,冈村的呼吸都不禁停滞下来。革命军官兵们或许不认识这两人,但是冈村却认得出,两人正是当今天皇大正,与摄政皇太子裕仁。
台上的石原清楚自己体能非常一般,没有能力用刀砍下天皇父子的脑袋。如果让剑术教官相泽三郎给天皇父子介错,定然能干净利落的砍下两人的脑袋。但从政治上看,这会削弱石原处决天皇父子的而凝集的怨念。如果石原不能凝聚国民的怨念,也就不可能凝聚国民的期待。
所以,石原右手拎着一支冲锋枪,左手结果麦克风,对着台下的将校官兵们大声说道:“革命军的诸君,左边这个人是当今天皇大正,右边这个人是当今的皇太子裕仁。”
台下的官兵中不少人远远见过大正和裕仁,更多官兵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此时见石原一手拎着冲锋枪,站在两人身后,军人的直觉让他们叹息出声。数千人的叹息汇聚成一股疾风般的动静掠夺樱田门前的空地。
石原感受到了官兵们的压力,他保持着笔挺的站姿,对着官兵们大声说道:“有人说,天皇在皇宫内,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真的,大家都进过了皇宫,只是这么一点距离就能把消息阻断么?这不可能!
有人说背叛了国民的是内阁与权贵,这些内阁与权贵如果没有天皇与皇太子的应允,绝无可能获得权力与地位。在报纸上,哪一次内阁变动是没有经过天皇应允的?
所以,天皇与皇太子与那些国贼权贵一样,对日本当下的痛苦与绝望有责任。我们的革命是为了让日本国民都有美好的未来,那么第一步,就是要让这些国贼权贵们负起责任来!如果他们不用负责任,岂不是说,一切痛苦都是国民的责任么?
所以,今日,我石原莞尔就要成为弑君之人!天皇不死,天皇制度不覆灭,日本就没有未来!”
大正此时已经病重,虽然他也想反驳两句,但是虚弱的身体,以及从未经历过的捆绑,让大正脑子昏昏沉沉,发不出声音。
裕仁今年26岁,身体很健康。被捆绑着抬出来的时候,因为巨大的羞耻感,让裕仁说不出话。此时听石原居然要来真的,裕仁惊骇下再也顾不得现在捆绑的丑态,抬起头来怒斥道:“石原,你这是在谋逆!”
石原完全没有被这话吓到,反倒觉得裕仁居然意外的配合。如果裕仁不这么问,光是石原一个人讲述,就显得缺乏说服力。
拿着话筒,石原大声说道:“方才,皇太子问我是不是要谋逆,我要回答他这个问题。我,石原莞尔要推翻日本的帝制,建立起日本国民所有的日本共和国!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石原并非谋逆!如果我石原推翻了现政府,再组建一个帝制政府,这才叫谋逆。革命军的同志们,我石原会成为一个弑君者,但我石原绝不会成为一个谋逆者。
我在此宣布,若是我石原莞尔成为一个谋逆者,天下尽可诛之!”
革命军官兵们听到这里,都说不出话来。那些早就知道石原目的的未来社成员们等待着看石原敢不敢真的弑君。那些愿意革命的官兵中许多人并不知道石原居然要彻底推翻日本帝制,建立一个共和国。这些官兵要么被石原的勇气震惊,要么对石原不准备建立一个旧制度而欣喜。
不管这些人心中想的是什么,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石原。就见石原抛下话筒,举起冲锋枪,对着裕仁的后背开始扫射。哒哒哒哒……,一整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