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社会大发展的过程中自动产生,而且社会制度也会在某个程度上强化这种局面。”
在一片沉寂中,陈德力这位在15年就跟随何锐前往东北的同志有些郁闷的问道:“主席,这不是均贫富就能解决的吧?”
何锐则毫不动摇的答道:“对,这不是均贫富的问题。均贫富,是在大家都有着差不多的生产能力水平下,解决社会矛盾的手段。就如我们的土改,不会种地的中国人比例并不高,土地资产分给大家之后,生存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但是工业时代,需要个人拥有技术。这个技术水平就很难讲。大家拿着同样的工具,同样的老师教出来的,面对同样的材料,同样的时间,生产出来的产品差距极大。那么,我有个问题,在这种竞争下失败的人,有资格埋怨别人么?”
部长们无人愿意回答。大家都知道,从中国文明积累沉淀的文化角度来说,大家认为“不迁怒,不贰过”,所以不该抱怨。不过真正能做到这些的人,都是竞争的胜利者。他们也没有理由去抱怨。而竞争的失败者们,则是牢骚满腹。怨天尤人。他们这么做也能理解,更重要的是,即便去批评这些人,那么批评完之后呢?能不能给这些人以帮助,将他们提升到成功者的水平,让他们赢得下一次竞争?只怕是很难!
这个世界就这么残酷。每一个人都有美好未来的事情,只存在故事当中。真正的现实是,每一次竞争都带来了巨量的失败者。别说胜利,一个人能不失败,就非常不得了。
别人不敢说,何锐的责任让他不能不谈到这些问题。喝了口水,何锐说道:“同志们看到现在美国的大萧条,一两千万人失业。失业者没有住所,住在硬纸壳搭的临时房里面,乞讨,偷盗,过的已经不像人了。要是说起理由来,从资本主义制度的问题,到美国的社会传统,或者是资本家的贪婪,又或者是人性的弱点,各种可以抨击的角度都有人抨击过了。但是,我的看法是,美国把1.2亿美国人都拉进了大工业生产时代,美国现有的社会制度以及社会组织缺乏经验,其能力并不足以保证1.2亿人口的美国在大工业时代稳定发展。而我们中国有5亿人口,我们把5亿人口推进大工业生产之中,在发展的阶段,这么众多的人口是我们的优势,让我们有足够大的市场。但是,我们一旦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受到的将是5亿工业人口的反弹。其冲击力至少是美国的4倍。而且大家都知道,这里面还有叠加效应,我们受到的冲击会更大。那么,我们在面对逃不掉的冲击时,能否有效的应对这些局面。”
原本的茶话会应该是很轻松的,但是何锐的话弄的气氛一片压抑。见大家沉默下去,好一阵没人开口,吴有平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讨论这些话题太吓人,太打击士气。便笑道:“主席,和我们中国遭受过的痛苦相比,美国现在什么都不算。咱们现在缺乏的是如何更有效的发挥出大生产的组织能力,同志们都很清楚。”
这话就是强行缓和情绪,大家都知道,何锐也知道。既然此时不用这么压抑,何锐就笑道:“没错。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美国的制度发展成了符合美国大工业的模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美国成功的经验,并且从他们的挫折中学到经验!只有这样,我们中华文明的优势就能完全发展出来!对了,同志们,我再强调一次,大工业社会是一个新东西,直接照搬旧模式,肯定不行。而中华文明的内核,就是知道不能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而是要顺应时代,推陈出新。这才能让我们走上新的道路,道路正确了,再多的问题都能解决。”
陈德力明显有些兴奋,他竟然再次开口问道:“历史上中国对于兼并非常在意。在工业时代,兼并就变的可以接受。负面作用太巨大了!只是靠递进税收的方式就能解决么?”
何锐并没有在意陈德力这位出身工人家庭同志的一些冲动,正义本就是一种冲动,如果对人民痛苦毫无感觉,一个组织内部就会很自然的向着邪恶的方向发展。所以何锐回答了陈德力的问题,“这就需要从法学的角度解决具体问题,但是法律本身一定有其阶级属性。对于现阶段的国家来说,因为强者注定是竞争的胜利者。凡是自称全民党,对所有人都拿出一套规则,无一例外都是坚定的为强者服务的政党。正因为大工业化生产的社会是一个非常新的模式,很容易就会有人提出一律平等的口号,来掩饰他们对于普通人民的厌恶!所以,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社会过渡阶段,一方面,我们的社会头部正在进入大工业化时代,一方面,大部分人民群众没有能力靠自己成为大工业化时代的主流。各个阶层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