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军委吧?”
“不,我打过报告,我要见主席。”程若凡语气还算平静。
钟义府心中叹息。程若凡这家伙就是个性情中人,所谓的1朝天子1朝臣,在别人眼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不先去见李润石主席,也不去军委,而是先来见何锐。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借着奔丧搞事。但钟义府很清楚,程若凡就是这样的人,他绝不会是为了搞事而去先见何锐。所以钟义府只说了1次,就什么都不说。只是陪在程若凡身边。
这么做,已经是钟义府够义气。准备万1有人对程若凡搞事的时候帮着程若凡说话。如果钟义府自己都退避3舍,就完全帮不到程若凡。
汽车在刚修好的纪念堂门口停下,钟义府就见到这里负责清场的竟然不是军队的安保人员,而是中央警卫团的人。
等下了车,就见到从纪念堂内,李润石走了出来,这下钟义府心里面有点紧张起来。
李润石走到程若凡面前,程若凡倒是没怄气,率先向李润石敬礼。看到这里,钟义府心中1块大石头放下了半块。
等程若凡敬礼完毕,李润石主动与程若凡握手,说道:“程若凡同志,你辛苦了。”
程若凡虽然情绪不在与李润石交谈上,依旧答道:“这是参加反殖民主义反帝国主义反种族主义的世界人人民的胜利,我只是其中1员。”
听到这里,钟义府心中的大石头完全落地,但是另1个担心又升起。钟义府很清楚程若凡的个性,这些话都是程若凡的心里话,但是程若凡现在最想做的真不是和李润石谈工作,而是前来吊唁何锐。如果李润石再多说些什么,程若凡的回答肯定不会这么符合规矩。
在有些紧张中,李润石说道:“我带你去见主席,请你亲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主席。”
说完,李润石转身带路。程若凡就跟在李润石身后,向着纪念堂内走去。钟义府暗自许吁了口气,就他对李润石的判断,这位主席气量大的很,只要能放过的,李润石就不会在事后拿出来说事。见到原本有可能会被人利用的事情能够这么顺利解决,钟义府总算是放下了心。
在纪念堂中,陈放着1口水晶棺。在水晶棺内,何锐静静的躺在里面。他的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沉睡。距离水晶棺还有两米远,李润石停止靠近,让开了位置。
这个小细节让钟义府心中对李润石感觉好了1些。只要李润石不事后拿这个说事,程若凡就算是过关了。不过如果是钟义府的话,他肯定会站在李润石身后。想来看何锐,以程若凡的元帅身份,什么时候都行。
眼见程若凡快步走到水晶棺前,伸手抚摸着水晶棺光滑洁净的表面。钟义府又对程若凡有些羡慕,能够在身为元帅的时候保持着纯净的感情,这种事情对于钟义府来说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程若凡此时眼中根本没有其他人了,他的目光都落在何锐身上。1身笔挺的没有阶级章的军服,没有军帽。在程若凡与何锐1起奋战的30年中,何锐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这样的装束。
30年前,第1次见到何锐的时候,何锐很年轻。眼前水晶棺内的何锐,譬如白皙细腻,完全看不到皱纹。那种白皙并非是惨白,而是那种生气勃勃的白皙。55岁的年龄下,何锐看上去却仿佛只有25岁,正是与程若凡初次见面的年龄。眼前的何锐与记忆中的30年前的何锐竟然完全重叠在1起。
30年的记忆完全爆发出来,程若凡悲从中来,扶着何锐的水晶棺就哭了。得知何锐去世的消息后,程若凡好几次算是哭吧。可那时候他的心中仿佛堵了千斤巨石,情绪压得程若凡的感情毫无空间,哭都哭不出来,顶多是流下了眼泪。
此时,程若凡内心接受了何锐在完成他这1生最沉重与宏伟任务后走了。带回来胜利消息的程若凡再没有那种情绪被堵塞的感觉,眼泪夺眶而出。片刻后,他终于正常的哭了出来。
没有絮絮叨叨自己的痛苦,没有哽咽着向何锐报告最新的消息。程若凡只是哭泣起来,为了失去了身边如同老师1样的同志,为了1起度过的人是,为了不能1起面对未来。这份失去的悲伤让程若凡哭泣起来。
情绪是有感染力的,旁边的众人见程若凡如此,都忍不住再次落泪。
程若凡却没有哭很久,他擦去了眼泪后,正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抚摸何锐水晶棺的时候竟然在上面留下1些痕迹。想到何锐这么注重个人清洁的人,程若凡连忙掏出新手绢,仔细将那些浅浅的痕迹仔细擦去,这才回身对李润石说道:“李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