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呵呵……有种人,他真的可以不会吹灰之力甚至毫不留情地碾压你的自尊,仿佛对他而言,自尊只是他摆弄的一套玩具,可以随意拆卸毁掉。
陆锦言就是这种人,他可以全然不顾及你的感受,只要他开心,他可以随时随地去揭开你的伤疤,然后一点点往上面洒上盐巴。
让你痛又不敢反抗。
温晚的手指一点点掐入自己的掌心,唇角抿紧,“陆锦言,我脏?我第一次都是给的你,你说这话,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之后呢?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其他男人?你消失4年,谁知道你有没有跟过人?”
仿佛,心口堵着的那团火气,他不说点什么,真的没办法排解出来。
明知道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想着他们牵手的画面,却也是没办法控制。
温晚低了低头,掌心隐隐作痛,颓然松开手指,眼眶不自主泛红,“陆锦言,你够了!如果嫌我脏,那就放了我啊!干什么这样一次次践踏别人的自尊心呢?好玩吗?”说到最后,她猛然低下头,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防止早已蓄满的泪珠夺眶而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一个个非要这样对我?之前你逼着我答应你的潜规则,我都答应了,你还要我怎样呢?你知道我根本不想介入你、顾泽还有左音的事中,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想通了,我要靠你捧红的,所以我知道你讨厌顾泽,我根本不会主动去找他,今天真的是意外!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原以为遭受太多的委屈,再怎样的委屈都可以忍了,但现在看来还是不行,陆锦言几句话依然可以轻易就击碎她所有的防备。
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的时候,眼眶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沉默……
看着那抹清水点点的泪珠,他眉间渐渐隐染一层难言的晦色。
好像有点闷闷的……
最后,他看着她走出办公室,只留下一句,“你知道我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原本的闷,陡然剧增,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要放弃了吗?
手掌心,被蓝色墨汁晕染的地方已经干涸。
印在皮肤上,咯的难受。
他低头看了眼摆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抬手,哗啦一声,那些文件瞬间被挥落一地。
真的够闷,刚刚这个女人在的时候已经很闷了,她走了更闷……
闷的他呼吸都没办法顺畅……
忽然,眼睛有些湿湿,脑中闪过一张稚嫩的脸……好像有点记不清是什时候第一次见她,8岁吗?还是9岁?
那年,他爸妈感情破裂,但碍于陆家的声誉,他们没有离婚而是选择了分居。
那年,他爸爸飞往刚果进入维和部队一待就是数年,他妈妈飞往美国打拼事业。
那年,他被送往军区的部队大院,爷爷家。
那年,他得了轻微自闭症,开始接受心理治疗。
那年,他的朋友只有爷爷家里养了好几年的一条叫喜宝的军犬。
那年,部队来了慰问团演出。
那天,有个系着红色蝴蝶结的小女孩唱了一首《一闪一闪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