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致予眉头紧皱,他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以至于田秋香如何询问,他仅仅只迸出一个痛字来。
“先去医馆看看。”田秋香将尹致予扶了起来,带着他朝医馆行去。
到得医馆之后,田秋香给了掌柜钱,径自去到药材房自行配起药来,不一会儿,便配了一剂镇痛丸为尹致予服了下去。
一剂药丸服下去之后,他似乎没那般痛苦了,待情况好转之后,田秋香俯身说道:“念情,我送你回府吧。”
此话一出,那许久未曾说话之人竟是皱眉道:“不要……”
田秋香有些惊诧,遂道:“不回府,你要去哪里?走吧,我扶你回去。”
然而,当她去扶尹致予时,却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竟是鼓足了身体内所有的气力朝她推了过去:“我不要,不要……”
因着用力过度,他本就欹斜的身子一个不稳朝地上栽了过去,俊俏的眉毛再度蹙在一起,田秋香这才见得原来他的眼眸一直未曾开启过。
她怎么了?
为什么对家那般排斥?以至于潜意识里都非常的抗拒?是因着赐婚一事么?
“哎……”田秋香叹了口气,道:“不回就不回,我带你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下吧。”
说到底,尹致予却也是一个可怜人,被人逼迫得娶不想娶的人为妻,他的心里该是很难过的吧?
这一次,当田秋香去扶他时,他一点都没有抗拒,只耷拉着脑袋任由田秋香拨弄。田秋香找了一家就近的客栈将他扶了上去,进了房间之后将他扶上了床,随后准备找些水来喝,运动了这么久,她也有些渴了。
可是,当她跨出一步之后,尹致予却忽然将她的手腕拉住,拧眉痛苦道:“不要走……”
田秋香蹙了蹙眉,回道:“我去倒水喝。”
“不要离开我……”尹致予不依,紧阖眼眸,犹自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下。
田秋香俯身想要用手掰开他的手指,却哪知,一掰之下他的力道竟是更大一些了,因着想要喝水,田秋香提了内里去扯落他的手,岂料,她当快要将他的手掰离时,却见他的头猛地一偏,竟是朝旁闷出一口浓血来。
“念情!”田秋香没想着他会吐血,眼眸一瞪,惊声叫了出来。
血腥之气瞬时弥漫于屋内,田秋香见状也不再挣脱,只在床边坐了下来,另一只手再度搭上他的脉搏号起脉来。
这一次把脉倒让她探了一些缘由,他此次吐血是因着郁结过甚,而那郁结是乎已存在身体里许多年了。
他在郁结些什么?
倘若是郁芳的事,也不过三两日,可是她体内的郁结已然多年,想必并非郁芳一事造成。
看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心酸的血泪史,念寒有,念情又何尝没有呢?难怪她总觉得他那温暖的笑容背后都带着神秘的色彩。
再度叹气之后田秋香便默默地守候在了他的身旁等他醒来。
看着那抹笑,想着那已然下了他喉的药末,田秋香心下竟是如雷捣鼓起来,心跳速度瞬时加快,一声高过一声,似那春节里竞相燃放的爆竹,怦怦作响。
定定望了他一会儿后,她竟是欺身在他唇边偷吻了一下,随后环住他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浅眠而去。
夜似乎十分的漫长,田秋香这夜本就睡得不踏实,月上中宵时,不知因何原因,她竟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翻身坐了起来却发现身旁竟是空无一人,他躺过的褶皱还在那里,田秋香抬手摸了摸上面的温度,发现余温尚在,不禁朝外呼出一口气来。
许是出恭去了。
田秋香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之上,自从与南宫景轩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二人便喜欢光裸着身子相拥而睡,用南宫景轩的话来说就是他喜欢那种丝滑服帖的触感,让人觉得很美。
被单拥着未着寸缕的身子,没了南宫景轩温暖的胸膛为依靠,在这春日里,尚不习惯用内体护体的她只觉寒凉入骨。
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自然是南宫景轩。他穿了白色的亵衣,月光正巧洒在他的身上,只觉白得有些刺眼。
南宫景轩许是没想着她醒了过来,遂问道:“你醒了?”
田秋香点点头道:“估计是离了你的怀抱,被冷醒了。”
南宫景轩闻言快步上前,上了床,随后将她裹进怀中,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揶揄道:“怎么?为夫一会儿不见,娘子便睡不着了么?”
出口的话语依旧带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