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所有的力气反驳起来:“只要是毒便有解药,蛊毒不过也是毒,总会有解除的方法的。只要有信心与毅力,总会成功的。”
田秋香身上虽然没有力气,可是脸部肌肉的活跃程度倒是仍旧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之上,她说得是神采奕奕,眉飞色舞,眸中还增添几许五彩斑斓,看得青铜面具男又一阵眼花缭乱。
“你不相信我么?”
田秋香忽而放柔了声音,朝他说道,似吴侬软语,又似清晨坠于绿叶之上的晨露,清新,柔软,馥郁,她看向他的眸中带着殷殷期盼之意,那样的感觉让从来都生活在冰窖之中的青铜面具男只觉周身竟是洒满了阳光一般,体内的冰凉竟是有了融化的迹象。
可是,也就是在这稍微的一愣神之际,却见田秋香倏地一下揪紧腾蛇的背部,竟是聚集了全身所剩的余力于右腿之上,对着青铜面具男的胸口处狠狠地踢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青铜面具男的纯色由苍白变成惨白,他的身子本就羸弱,如今被这一脚踢来,他竟是朝旁倒了过去,猎猎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下面便是万丈深渊,为了避免自己摔下去,他紧紧地揪住了蛇皮。
都说红颜祸水,他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原以为她多少会为自己的遭遇心软一些,却不想,她竟是想要自己去死。
她就这般恨他么?恨到已经深入骨髓了么?
田秋香见青铜面具男仍旧掉在蛇身之上,只觉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遂拼了力气仰靠在蛇背上,双手揪紧蛇皮,移动了脚步,右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踩在他的手上,而左脚却是毫不留情地蹬在了他的面具之上,她的脸上带着狰狞之色,咬牙切齿道:“就你这般狠毒之人,有谁会怜悯你?就算是被蛊虫折磨死了也是活该,也是罪有应得!你去死吧!”
说罢,她双脚猛地一用力,竟是生生将青铜面具男踢下了蛇神。
面具之上凹凸不平的痕迹狠狠地戳在青铜面具男的脸上,只让他疼痛加剧,而他的手背之上也传来阵阵刺骨之痛,因为体内无甚力气,被这样双重袭击之下,他终是丢了手,身子朝下坠去。
“啊——”
身下传来男子低沉而哀戚的呼声,由于下坠的速度十分之快,那低吼之声很快便没入了黑夜之中。
田秋香仰在蛇背上,一直静观腾蛇的反应,之前为了担忧它看见,是以她是选准了方位踢人的,她方才退下青铜面具男的方位正巧是在蛇头后面,料想那腾蛇定然看不见的,不过青铜面具男那阵哀戚的声音却也让她心惊肉跳了一番,不过,她凝神屏气等待了一会儿后,却见腾蛇并无异常,如此,她那上下起伏的胸口方才缓缓平静下来。
一旦静下后,她便慢慢往内收住了脚,深呼吸一口气后便敛了声响。
畜生再神也终究是畜生,断然没有人那般活泛。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因着查出田家叛乱一事,南宫景轩掌握了一些京城的禁卫军,自这日申时开始,禁卫军便将整个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带着兵甲的侍卫挨家挨户的搜查,城外早已做好了防护,周边各个州县也早已派了八百里快骑去往通告,倘若发现田秋香者即刻通禀回京,不准伤人犯半分半毫。
经过紧锣密鼓的搜查,两个时辰之后却是空手而归。
南宫景轩因着担忧,竟是亲自守候在了城门口,不过却终究没能看到她的身影。他立于城门之边,月色斜洒他身,说不出的苍凉与哀败,白色的衣衫愈发的清冷起来。
夜深时分,更深露重,逐月去到他的身旁,劝道:“王爷,先回府吧,各个州县倘若有了消息会在第一时间前来通报的。”
南宫景轩俊颜之上蒙了一层黯然,他凤眸深阖,将痛楚掩盖在了眸底,垂于身侧的手抓紧了衣摆,那突出于手背之上的血管清晰而恐怖。
心似被割了一个大洞,空空如也。
逐月看向王爷,发现他的胸口起伏不能自主,心知他定是十分悲伤,遂颔首在旁恭候起来。
沉默良久,南宫景轩缓缓睁眼,朝他说道:“回吧,将碧绿唤去茗芳阁。”
“是。”
南宫景轩一路回了靖王府,他没有回祈轩阁,也没有去鸣翠阁,却是去了田秋香若以往往的茗芳阁。
香儿自去岁深秋时被青铜面具男掳走后,若芳阁内便仅有碧绿在居住着,年初又因着出了田府之事,是以,碧绿便被关押在王府的牢房之中,茗芳阁一直由碧绿打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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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