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证明,不管是他和西门在一起几年间培养起来的那么一点先天的灵敏也好,还是由于他常年处于黑暗中而产生的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也罢,他决定忽略心中的那点不安,其实都是极大的错误。从那以后,西门吹雪在深刻反省过之后,一方面减少了他的工作量——即在周末不接非北美地区的工作——另一方面,也和花满楼“严肃”讨论后得出结论如果他要离开两天以上的话花满楼至少不要轻易外出——至于为什么“严肃”讨论会讨论进卧室甚至浴室,我们只能说西门吹雪是个非常擅长变通的人,在确认了正常手段的语言沟通无效的同时迅速改换成非常的刑讯逼供手段。至于什么刑罚……问什么问什么!不知道剑神的剑有多么快吗!
总之,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西门吹雪很满意的达到了他的目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一天,风和日丽,气温适中,又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正值百花盛开。这一切都让慢慢散步的花满楼心情无比的愉悦。春天生机勃勃,而他热爱生命,所以他也生机勃勃。
更何况他还结识了一位朋友。
我们知道花家这位七少爷出身名门望族,自幼精通琴棋书画,除了花香之外,他对东西方的古典音乐也非常热爱,并且深有研究。
而他这位新结识的朋友,刚好就是时下一位非常著名的波兰籍钢琴家。而这位钢琴家尤其擅长的曲目当属波兰作曲家萧邦,李斯特,还有那位非常有名的拉赫玛尼诺夫。
年轻的七少爷即聪明又博学又有自己的思想,对任何一个音乐流派他都能说出相当数量和深度的观点,以及支持其观点的论据。
简单地说,花家少爷和他的新朋友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时间在交谈中飞快的流逝,不知不觉间花满楼的手表已经在提示他散步的时间差不多了。
“很抱歉,我该回去了。”他礼貌的等待他的新朋友结束一个论点,然后开口道别。
“有人在等着您回去吗?”对方略带笑意的问,“情人?”
其实,他这样问已经有些突兀,并且不太礼貌了。
但花满楼只是礼貌的笑笑,微微颔首。
“西门吹雪吗?”对方继续问。
其话语中的恶意,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来了,更何况是花满楼如此聪明的人!
而且他很清楚的记得他在这一个多小时的交谈过程中完全不曾提及自己的私事,更别说是说出西门吹雪的名字了!
所谓来者不善!
他心中已然警觉,面上却波澜不惊,而暗中也放开了爱犬的绳圈。
“你认识西门?”他慢慢的后退,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似乎稍远。
“对不起……”一声叹息倏忽间在花满楼耳畔飘过,冰冷的气息在极近的距离内拂过他的耳垂。“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
事起突然,当花满楼想要躲闪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剧痛中他只能松开手中的爱犬,急促的喘息着喊了一声“快跑” ……
阳光,花香,鸟鸣,孩子的嬉戏声,在他的世界中顷刻间就消失了……
白天的棋亭酒肆,黄土墙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古旧沧桑,略有些破旧的棋幡不时被风吹动,倒是颇有几分中国大漠长河落日的感觉……当然,要忽略酒肆前停车场中停放的那两嚣张彪悍的暗红色SUV——那是酒肆老板高鸡血心爱的坐骑,亦是他心爱的大老婆。
高鸡血这人,很有些吝啬小气锱铢必较,尽管他的酒肆可以说是这一整条街的夜店中收入最好的,但他日常生活依然十分的节衣缩食,虽然还不至于克扣雇员,但他店中的服务生人数也确实不多。
唯一他舍得大把花钱的地方就是他的大小老婆——大老婆是那辆SUV,小老婆是一辆黑色的商务VOLOV,很符合他的性格的两辆既有“分量”又更加注重实用性的车。
克雷格,是棋亭酒肆资历最长的一名员工,是吧台的调酒师,深受老板高鸡血的重视。
今天中午他像平常任何一天一样,第一个来到酒肆,像平常一样打算开门收拾,为晚上的营业做准备。
“奇怪了,老板的大老婆怎么做完没开走?”在停车场泊好车之后,他忽然发现那辆暗红色的SUV和昨晚他走的时候的情况一样,依然停在昨晚的位置没动过,甚至昨晚的停车痕迹也没有变化。
这说明这车一晚上都没动过。
这很不寻常。
要知道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