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倒没有想到,黄媚借气之后还闹了这么一出,在这里,只能对头都叩破了的秀英婆婆的儿媳说声抱歉了。
与郭全攀谈几句,高明借口天色已晚,便和苏容回房去了,苏容将舌头放在桌上,看着高明道:“师父,这个……怎么处理呀!”
高明略一寻思,将秀英婆婆从封魂坛里放了出来,将唐仁借舌头的事情跟她说了,让她带着自己的舌头魂归本位,等候鬼差来索魂。
秀英婆婆很是感激,呜呜咽咽地说着话,将舌头塞进了嘴里,说话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帮我找回舌头……”
高明挥挥手说道:“去吧!”
秀英婆婆飘到窗口,突然又停了下来,说道:“小高先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觉得很奇怪……”
高明说道:“说来听听啊!”
秀英婆婆回想着,似乎在想要怎么说:“这件事情,与春玉有关……”春玉是六几年嫁到陈家村的,比秀英婆婆要少上十多岁。她的身体很弱,因为一直怀不上孩子,她的老公对他很不好。
在陈家村事件之前,她只是病弱,没有别的,在陈家村事件之后,她就变得疯疯颠颠起来,总是胡言乱语,没几年就死了!
赵凌霄初来陈家村的时候,春玉从河边洗衣服回来,端着满满一盆的湿衣服,走三步歇两步的,赵凌霄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递给她一个檀木小牌,告诉她只要将檀木小牌带在身上,就会减轻病状。
春玉那时节脑子就不大清楚了,也不管是谁给的东西,别人让带上,她就带上,还向其它人炫耀自己有木牌。
但是,戴上木牌之后,除了疯病仍旧如初,春玉的身体似乎真的好起来了,平时提个小半桶水就要接不上气的,现在从井里挑一担水一口气不歇都能到家。
春玉虽然疯了,但是基本的生活还能够自理,洗衣,做饭,干农活,唯一的毛病就是胆子小,太阳不出来绝不出门,太阳未落西山就回家了,一到晚上,老鼠的吱吱声都能够将她吓得啊啊尖叫。
她知道是赵凌霄治好了她的病,平时老是往秀英婆婆拿鸡蛋,拿腊肉,让她做给赵凌霄吃,还不时向她打听赵凌霄的事情。秀英婆婆的心里直犯嘀咕,心想春玉这婆娘不会是看上赵凌霄了吧!
疯了的人果然胆子大啊,也不想想两人之间的差距,慢说你是疯了,就算没疯,还是黄花在大闺女,人家城里来的能看得上你这样的土包子么!
秀英婆婆这样想着,就开始浇春玉冷水,想让她知难而退,但是这女子却是一根筋,对于秀英的冷言冷语仿佛听而不闻,赵凌霄深入秦观山后,她还想跟着去呢,因为人家早早地进山了,这才没有赶上。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赵凌霄要回城去,她又来了,一手提着烘干的山鸡,一手提着腌好的腊肉,兴高采烈的,仿佛要去送情郎一样,但是,当她扒在秀英婆婆家围墙往里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变了,就像丢了魂一样,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这情景,刚好被干活回来秀英婆婆看到
秀英婆婆说起这事的时候,笑得不要不要的,说春玉肯定是对人家城里来的赵凌霄动了真情了,见到赵凌霄与陈灵水说话,受不了,这才会难过的跑了回去。不过这时候再仔细想想,其中有很多不合常理地方!
高明问道:“秀英婆婆,你能跟我说说,有哪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吗?”
秀英婆婆说道:“第一件,是赵凌霄的那块木牌,当时看来只是寻常,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某种驱邪的符牌……”
高明点头。
“第二点!”秀英婆婆说道:“春玉向她打听的事情也奇怪,不问赵凌霄的家庭工作,总是不厌其烦地问她赵凌霄像不像好人,是不是有本事的人,来陈家村做了些什么事情……”
“最奇怪的是,当她在问这些事的时候,丝毫也不像是一个疯子在向你问话,就好像是一个正常人在向你打听事情一样!”
高明问道:“秀英婆婆,你怀疑春玉根本没有疯?”
秀英婆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最怪的还是赵凌霄离开的那一天……”
高明问道:“怎么怪了?”
秀英婆婆说道:“春玉看到赵凌霄与陈灵水聊天,按道理来讲,如果赵凌霄真是她心仪的人,她应该伤心才是,但是她离去时的神情,却是极度的恐惧,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恐惧?”
秀英婆婆说道:“对,我当时也没有在意,谁会去琢磨一个疯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