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出口,他不禁心下一沉,苦涩的味道在胸口渐渐蔓延开来,心绪纷杂翻腾不休:“要去救人吗?可我能在晦月面前救走几个?如果他们联手还打不过晦月,我去了也是送死呢!可。不去吗?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那老家伙的结界护不了那么多人吧……”
他想与多年相知并肩作战,但早已习惯的胆怯与退缩又令他难以鼓起勇气,心头乱作一团麻。正木着脸怔怔出神,一声清朗地问候将他惊醒过来:“阁下您好。请问阁下是……”
转过脸,几名长相俊美的天鹅正认真的打量着他。他们的目光扫过样式奇特地面巾,最终停留在那双柔媚异常的淡粉丹凤眼上。
“恕我冒昧。你是妖狐部落的哪位成员?”天鹅首领皱起眉,面色狐疑,又似带着一丝戒备,“不得先知大人许可,你怎能擅自离开部落?!”
“妖狐?”利亚兰挑起唇角,似笑非笑,“阁下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妖狐……”
“喔?”天鹅仔细凝视他地眼。见他目光澄清。不似说谎,虽然心中有无穷疑问。也只能就此罢休:“抱歉,看来是我认错了,请阁下原谅。”
“没关系。”见天鹅们容貌雅致,风度翩翩,利亚兰挥挥手,眸光陡然晶亮,唇边浮起邪魅的笑意,“阁下是如此漂亮优雅,我当然会原谅……”
他这份轻佻好色的习气刚露出一丝,却见几名天鹅的瞳孔猛然一缩,面容变得极度古怪,似乎见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此的事物。。。 君::子::堂::首::发 。。
见对方表情反常,利亚兰住了嘴,眸中浮起几分疑惑。虽然面上依然邪邪笑着,然而他心中却开始不自觉的打鼓:莫非,莫非这天鹅认得我?我是兽人,是妖狐?难道我今天就会寻回记忆?可为什么,下意识就退缩起来,似乎惧怕知晓自己的过往……
“你,你真不是我族兽人?”一名年轻天鹅忍耐不住,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地眉眼几乎与现任先知大人一模一样!可神情气质又很像前任先知大人……”
首领瞪视一眼,声音嘎然而止,年轻天鹅意识到自己地失态,面色尴尬的欠身:“抱歉,是我太冒失,请不要放在心上。”
几名天鹅一齐行礼远去,利亚兰看着他们地背影,心中蓦的怅然若失。
兽人,妖狐,先知……
这几个字眼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猛然间,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片段在他脑中闪现,痛得他抱头蹲了下来,仿佛无意识的呓语:“靡靡……”
话语出口,身体猝然紧绷,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全身。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痛不可挡,似有什么血肉至亲即将遭受灭顶之灾。他大口大口吸着气,惊惶着站起,黑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飙了出去。
巨大的血斑藤蔓之巅,赛菲尔与永恒并肩而立,神情凝重。下端站着从战场上一路杀来的叉子、安与旭天,也是面色紧张,眼都不眨的盯着前方高空。只有妖狐先知懒洋洋的半倚在枝蔓间,似乎对场间战局漠不关心。
三大强者的战斗已经持续许久,校长与武圣联手,攻守兼备。虽能抵挡那人的强悍气息。却连他一丝衣角都触摸不到,更不用说能造成实质威胁。随着时间的推移,校长与武圣都是身上挂彩,那人却似闲庭信步一般,神情轻松无比。
“唉,他能吸收攻击之力,武圣大人重拳虽猛,但对他效果不大。”妖孽仰面自语。清晰传入赛菲尔耳中,“武圣大人实力超过九级,重拳所向披靡,但毕竟只是单纯地武士啊!异术者地战斗还得异术者来解决,可惜校长大人本身不擅攻击……”
赛菲尔心中一动,若有所思。校长与武圣强则强亦,但对上晦月却是大大吃亏,所谓相生相克之道。任凭武圣攻击再广、拳风再猛,晦月都能尽数吞噬,然后转化为攻击结界的力量。时间一长,武圣力竭。此消彼长,便是晦月大举反攻、杀落对手之际。
想法撑爆他?就凭自己这些人不太可能。那么,封印他?赛菲尔陡然想起叶一。不由得心中一黯。思索间,突见眼前白影疾闪,妖孽已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就像一片随风摇曳的树叶,瞬息便插入空中战场。
“嗤!”一声锐响,妖孽右手并指而剑,疾刺而去,口中厉喝道。“封印!”
这一击骤然暴起。无声无息,举重若轻。偏又带着凛然之气,雷霆之势,正是武圣重拳冲击将散未散之时,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呼!”晦月头也不回,右手陡然立起,神奇般出现在妖孽的指尖。一指一掌轻轻一触,空中竟然火花四溅,缤纷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