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的巧了。”
看她们主仆俩笑成一团的模样,顾如晦挑了挑眉。
“怎么?”
沈爱锦笑着行了个礼。
“知知也在妾面前这么说过,果真是父女,心意相通。”
顾知意不止说过,还向娘亲讨了个能开火做陶瓷的生意,这些天一直在偷偷摸摸的鼓捣着什么,还怪神秘的。
当然沈爱锦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小孩喜欢玩泥巴罢了。
她在说起女儿的时候,面容都是温柔的,连笑的都和平日里完全不同。
顾如晦心念一动。
想到那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心也不由自主地软了起来。
两人在这方面倒有很多共同话题,一聊便聊了大半时辰。
眼看着天黑了,沈爱锦才住了嘴,行了一礼。
“妾要去向母亲请安了,王爷可要同去?”
老王妃喜静,对每日的晨昏定省并无要求,更不像一般的婆婆喜欢磋磨媳妇。
分明是赶他走的托辞。
顾如晦张了张唇,又拉不下那个面子说要留下来,心里被堵得慌闷。
“本王朝中有事,不去了。”
“恭送王爷。”
看着王爷头也不回的背影,翡翠跺了跺脚。
“王妃!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就把人赶走了呢?”
沈爱锦面无表情的起身,拿起账本。
“陪他陪了半天,今儿的事儿又做不完了。”
被这么一说,翡翠恍然大悟,忍不住苦了脸。
确实觉得,王爷还是少来一点好。
Ծ‸Ծ
顾知意哪里知道娘亲和老爹的爱恨情仇。
送走了三个哥哥,小团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决定洗洗攒了三天的灰。
即便已经长到了三岁,她还是不喜欢丫鬟们的伺候,把人都打发了出去。
小团子坐在浴桶里,玩着水面上的玫瑰花瓣,还愉悦地哼着歌,不知一道身影偷偷地接近。
那人以白巾蒙面,踮着脚尖在屋里悄悄的走着。
可找遍了全屋,都没发现她的药箱。
焦急之际,一道软软的声音问道。
“是在找这个吗?”
看着那梨花木做的药箱,顾子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是的是的,谢谢啊~”
嗯?
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她僵硬地抬头看去,小团子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底衣,靠在屏风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说吧!偷偷摸摸进入我的房间,有何企图?”
顾知意盘腿坐在床上,小脸一黑,谁也不爱,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
顾子凝垂头丧气的站在床前。
她是长的很好看的,皮肤雪白,鼻梁高挺,整个人似一位浑然天成的仙子,细心雕琢芙蓉出水。
“我没偷东西,我是来拿我的药箱。”
若是普通的药箱也就罢了,那箱子里可有好多珍贵的毒药,一不注意杀两个人也是有的。
顾知意眼睛一亮,“毒药?什么毒药?”
顾子凝本就心虚,自然是问什么说什么。
有能够见血封喉的,有吃了让人呼吸困难的,还有腐蚀人肠胃的……
最弱的一种,就是让人放屁,放到虚脱的。
顾知意的眼睛越来越亮,特别是听到最后一种,当即把那药瓶揣到自己的小兜兜里。
“不行!这不是小孩子该玩的东西。”
“二姐姐,你知道错了吗?”
顾子凝被问的一愣,
她还救了小团子一命呢,哪有错了?
顾知意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又指了指自己。
“我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你偷偷摸摸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传了出去,我的名声就毁了。”
顾子凝:“可是…我也是女孩子。”
看着她红彤彤的耳朵,顾知意努力的憋着笑,转过头去,状似忧伤的叹了一口气。
“可你在外人的眼里是男孩子,他们都叫你什么?叫你二公子!要是被外人瞧见了,流言伤人,众口铄金,唉~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子凝自小在山野里长大,师兄弟们也都是只知道侍弄草药的医呆子。
她平生见过心眼最多的人,就是山脚下卖猪肉总是缺斤少称的李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