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云贵妃。
连沈爱锦都惊呆了,傻傻的看着面前的人。
只听说过要江山不要美人的。
顾如晦却因为她,把能够指挥几十万人军队的兵符让了出去?
众人显然也没想到,汝南王竟然是个恋爱脑。
就连拿着剑的那个人都被勾去了心神,手下的剑有些不稳。
顾如晦眼睛一眯。
一拔身边人的长剑,猛地刺将过去。
宽袍大袖在空中一扫。
鲜血四溅,尖叫声响起。
一缕鲜血洒在沈爱锦的额头上,她看到面前的人惊讶得瞪大眼,心口处露出来锋利的剑尖,失力地往地上倒去。
沈爱锦只觉心头一凉,从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牢牢地护在怀里。
顾如晦把她的脑袋往自己的胸口按,声音平淡且肃杀。
“在场所有人,除了她,杀无赦。”
这是一场格外漫长的屠杀。
可惜沈爱锦都看不到了。
顾如晦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黑色的长靴踏过地上的血水,发出哒哒的声音。
而他面目平静。
显然,习以为常。
云贵妃这才绝望的发现。
原来顾如晦杀神的名头,是这样来的。
皇上究竟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对着干?
翊坤宫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
顾如晦把人放在马车上,手腕却突然被人牢牢的抓住。
沈爱锦:“快!快去救囡囡!”
“放心,成遥已经带人过去了,本王现在亲自去。”
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敢让你们不好过的人,本王不会让他好过的。”
沈爱锦没问翊坤宫里的人都怎么样了,而是看向了顾如晦腰间的令牌。
就是他之前扔出去的那块,后来又被人恭敬的送了上来。
顾如晦扬扬眉毛,把令牌摘下来。
“喜欢?”
沈爱锦连忙摇头,“你……也不怕他丢了。”
“不会,一块令牌罢了,即便没有令牌,顾家军也只认本王。”
他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傲气,视线越过马车,看着远处匆匆跑来的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之色。
犹如一把历经了风霜的打磨,已经锋芒毕露的宝剑。
“本王要美人,也要江山。”
……
在爹爹娘亲花前月下之时。
可怜的小团子还在冷宫里和小哥哥抱团取暖。
林亦白的生存手段很强,即便在冷宫这种环境之下,他也找来了一堆柴,很容易的生了火。
担心烟味散出去让人看见,三人躲在宫殿的角落里,一边取暖一边唠嗑。
“郡主饿了吧,吃个馒头。”
从怀里掏出来了两个馒头,一个递给顾知意,一个递给了太子。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嫌弃。
微微摇头,“孤不用。”
顾知意也不惯着他,让林亦白把馒头收了起来,自己咬了一大口。
两边脸颊自然的鼓起,像只可爱的小仓鼠一般。
“唔,话说林伴读你怎么对宫里这么了解,这大路小路的,我要是没人带着,恐怕连方向都分不清,你怎么这么能干,身上还会随身带些吃的?”
看小团子试探的目光,林亦白微微一笑,骨节分明的手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透着健康的红。
他却清楚的记得,这双手在冬日里洗过衣服,挨过戒尺藤条的打,甚至还被嫡兄不小心踩得血肉模糊。
那年的冬天,只穿着单衣的小男孩拖着面目全非的手,一边哆嗦的上药,一边掉着泪珠子安慰自己迟早会熬过去的。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林亦白温和一笑。
“不过是庶子的一些手段罢了,不值一提。”
顾知意露出了一抹不赞同来。
“我这是在认真的夸你呢,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嫡出也好,庶出也罢,如今的林亦白,已经足够亮眼了。
察觉到了小姑娘别扭的关心,林亦白心中好笑,在太子的瞪视之下,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一如既往的好手感。
他满意地眯了眯眼,狐狸般的眼睛带着笑意,声音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