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王用了他的杀手锏。
汝南王的身世之谜。
他本想以此为筹码和顾如晦讨价还价,可谁知顾如晦如此高傲,竟然拍个小丫头片子来对付他。
那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
即便外头已经大兵压阵,但汝南城内依然还是衡山王的天下。
受到了衡山王的指派。
茶馆里的书生都默契的讲起了同一个故事。
军山记。
“这汝南王呀,本不是那顾家主母所生,传闻中的顾家主母生下孩子一月后,汝南王才被人从外头抱了回来。
那顾家主母心下惊惧忧虑,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在外头的私生子,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可妻子以夫为天,顾家主母即便捏着鼻子,也不得不认下此子,从此以后,日日忧虑,郁郁寡欢呐。”
底下人头涌动,有一女子诧异道。
“那汝南王岂不是外室之子?”
但凡是世家贵族,都极其厌恶外室。
他们不是正经的妾室,没有官府认证的纳妾文书,甚至连所生的孩子都没有相应的继承权。
很多世家贵族的夫人都把外室当做丈夫养的阿猫阿狗,心善一点的不会去管,任由他们自寻死路。
泼辣一点的,甚至直接带着人找上门去,把人打死,于情理中,丈夫都不能多说什么。
众人还要拍手称好。
可以说,外室之子是嫡出和庶出都看不起的存在。
这汝南王怎会……
“你可有证据啊?”
台上的书生微微一笑。
“虽然顾家家主早不在人世,可诸位可知,那顾家主母如今仍身体康健,为何在近几年间,没听到汝南王奉养顾家主母的消息呢?”
众人窃窃私语。
“说的对呀,若那顾家祖母真是汝南王的亲生母亲,汝南王又怎会不管她?”
“十年前,我曾经有机会去过一趟京城,见过那位老王妃,确实是个慈眉善目的妙人,瞧着过的还挺好的。”
“若汝南王真的不管不顾,又怎会给老王妃求诰命,未免自相矛盾了些。”
百姓们也不都是傻的,不会无脑的被人当做枪使。
人群陆续有便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
外室之子固然可恶。
可这事儿还没个盖棺定论,若是仅凭着对方的三言两语,便将罪名定下。
那这世上就不用衙门了!
但衡山王要的也不是盖棺定论。
他只需要把这趟水搅浑。
顾如晦他不是想问鼎大位吗?
有了这样的传言,他看那顾如晦还怎么有脸站在那金銮宝殿上。
衡山王的谋士站在自家王爷的身后,看着这一幕,脸色是黑的。
损人不利己,两败俱伤。
这么一遭下来,汝南王会不会受影响不一定。
衡山王是别想要富贵荣华了。
“王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哪里不妥当?”衡山王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一眼,白色的山羊胡子翘着,比起前两日已然毛躁了许多。
微眯着眼睛。
“顾如晦想要名声,本王就坏了他的名声,他想要做皇帝,本王偏偏让他成为世家贵族都看不起的最卑贱的存在。
父债子偿,你说那位众人称赞的神女永安公主殿下,知道自己的身上流着外室血脉,会不会和她的父亲闹翻啊?”
谋士沉呤了会儿。
“您真认为永安公主会因为此事而焦头烂额吗?”
“为何不会?”衡山王道,“你们未免太高看了她,我不否认,那小丫头片子有点本事。
但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好对付,百姓们也不会发自内心的去簇拥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他们想起来不膈应吗?”
他出身不错,母亲是世家贵族的嫡女,进宫后,一路升到了妃位。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衡山王自然而然的成长成高高在上的利益既得者,理所当然的剥削着百姓。
也以为旁人应当和他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大军的铁骑下不算什么。
但他就是要给顾如晦父女添堵。
他不能让他们太顺。
是不是真的外室之子又有什么要紧?
反正自己将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