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乌赫黎,还真是个人才,断舍离那叫一个痛快。”
“明明占据人数优势,却依旧头脑清晰,第一时间选择避战,遇到这种能力过硬的贼匪,还真是难办。”
秦风虽然嘴上为难,但脸上却透着笑意。
本来进入恩山围剿乌赫黎,就只是顺水推舟罢了,真正目的,自然是探明恩山和祁连山的地形。
一旁的赵玉龙,蹲下身,把手掌按在篝火灰烬里,感受了一下余温。
“尚有余温,说明这群贼人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
“恐怕是在山下留了探马斥候,知道咱们要进山,有条不紊的撤走了。”
“山中无马,想要追击贼人,只能依靠地势,但乌赫黎显然比咱们更加熟悉恩山的地形,因此想要追上他们,恐怕不太现实。”
赵振海抱着肩膀,冷哼一声:“这个欺软怕硬的狗贼,面对百姓的时候不是很疯狂吗?如今面对秦王,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秦风压了压手,示意赵玉龙和赵振海不必心急。
他也不急着追赶,背着手,打量着简陋的营地,笑着调侃起来。
“乌赫黎四兄弟里面,鲁莽疯狂的都已经死了,乌赫黎和吴成,可是相当冷静。”
“与其说怯战,倒不如说是避战。”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莫要大意,咱们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贼匪。”
赵振海依旧不屑一顾:“纵使他长了三头六臂,老子也不怵!”
在赵振海看来,贼匪就是贼匪,哪怕是再骁勇,也无法与正规军相提并论。
毕竟贼匪不是在逃亡,就是在打家劫舍,哪有时间进行系统性的训练?
反观秦风麾下的精锐,除了打仗,就是训练,全都拥有虎狼之勇,别说二百人,就算是一百人,赵振海也有信心能够击溃乌赫黎。
“秦王,咱们什么时候追击?”
面对心急的赵振海,秦风笑着摇了摇头:“追什么?”
“乌赫黎有心避战,咱们追得越紧,他们逃的就越深。”
“只需防止遭到散兵游勇偷袭即可,先把恩山的地形探明,记住一定要画出地图。”
听到这话,赵振海这才明白,秦风进山的真正意图,根本就不是乌赫黎。
既如此,赵振海也就不急了,当即带着人手,四散开来,仔细探查恩山的地形风貌。
秦风和赵玉龙留在营地。
赵玉龙望着黑漆漆的山林,随口询问:“秦兄,恩山和姑苏城有什么关系?”
“此地距离姑苏城甚远,就算是姑苏城被攻破,逃兵也不会往这边来。”
关于建造秘密据点一事,秦风并不打算告诉赵玉龙,毕竟赵玉龙乃是将门世家,对大梁忠诚至极。
一旦得知秦风有隐世的心思,必然会联想到,将来北境和大梁开战。
到那时,赵玉龙夹在中间,恐怕也会非常为难。
而且自始至终,秦风和赵玉龙都不是主属关系,而是合作。
这也是为何,其他人都称呼秦风为“秦王”,只有赵玉龙从未改变过称呼,始终以“秦兄”相称。
秦风故作轻松:“探明恩山和祁连山,与姑苏城无关,而是关乎整个南境。”
“将来若是攻下南境,残存的余孽,必定会负隅顽抗,而祁连山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虽然无力经营祁连山,但事先探明地形,将来若是需要应付余孽,至少也有所准备,不是吗?”
赵玉龙不疑有他,他虽然忠于大梁,但是对秦风也真诚以待。
虽然此次南伐,秦风一改往日猛烈果断的作战风格,为了缩小平民伤亡,进展变得极为缓慢,赵玉龙与秦风存在意见分歧。
但这并不妨碍赵玉龙与秦风共事,毕竟行军打仗,有分歧这种事,实在是太正常了。
只要在大方向大战略上,不违背最起码的底线,赵玉龙就不会太过在意。
“祁连山确实是个隐患,提前探明也可。”
“不过我还是想问清楚,针对于姑苏城的作战部署,有没有后续动作?”
“围困之势已经形成,就算南境豪族一直在派人袭击村落,但只要严防死守,也可将损失降到最低。”
“况且在不断的宣传之下,当地百姓已经逐渐明白,袭击之人,乃是南境士兵乔装打扮,故意为了抹黑我们。”
“接下来的袭击,必定是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