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蒙祖上的恩德,请宫里的王太医来瞧过了,倒是很好。”
得了这个好字,林玦再无旁的要问了。
贾敏因见他兴致不高,便摸着他的头道:“你从王府回来,一路想必很累。好孩子,难为你了。好歹先去回过你老祖宗一回,再回来休憩罢。你外祖母先前就疼你和你妹妹,只是总不得见。如今能见了,你却又往王府里去了。她这些时日不知念了多少回。”
“是。”
“去吧,带着你妹妹一道去,她今儿还没给老祖宗请安。”
待林玦领着黛玉出去,贾敏才轻声叹息。
琉璃也道:“咱们哥儿出门一趟,倒像是长大不少,先前答太太的话,可没见吞吐过。”
“孩子大了,自然有别的心思,我也不必事事都知道。只担心他在外遇着什么不好的,玦哥儿自小爱将事藏在心里,从不往外说的。若是有人欺他辱他,他也将苦水往肚里咽。我担心的是这个。”
那合睿王府是什么好去处?合睿王铁面无私,先帝那样多皇子,他是最不讲情面,性子也是最不好的一个。偏他好言好语地来请,还不能回。如今林玦人倒是回来了,王爷却还赠了他四个侍婢贴身使唤……
贾敏蹙眉,面上现出忧色:“那几个丫头,不像是送来使唤,倒像是……”这剩下的两个字却不敢再往下说。
“要我说,太太很不必理会这些事。”琉璃却道,“太太如今有了身子,安心地养胎才是最打紧的。王爷送丫头是王爷赏的福,咱们安心地接了便是了。照我说,咱们哥儿心里是个有成算的。太太别看哥儿默不作声,老爷满意的儿子,是寻常的麽?另又说了,便是哥儿自个儿撑不住又怎么,不过是四个丫头,还能成了四个娘娘?王爷的事自有老爷周旋,哥儿房里若出了事,也只是房内事,太太按例收拾了也就罢了。想着也且用不着太太您动手,赐下去的玲珑璎珞,指不定就给收拾了。”
贾敏听了,也觉自己有了身孕,反倒思虑多了。因颔首道:“你你说得很是。我竟痴了,念不到这一层。丫头就是丫头,饶是王爷赐的,也只能是丫头。”
这厢贾敏尚在担忧,另一厢有嬗等却也忧虑。
在王府时候四个伺候林玦的丫头原是有嬗、姣沁、深翦、银苑,今日姣沁不中用,缠|绵病榻许多日,原以为是要另挑好的来,再不料王爷竟将温柔一并给了来。温柔为人持重,细微眼明,有嬗尚远不能及。欣馥是内院的半小姐,温柔也少不得算个副小姐。如今竟肯将她舍出来,可见合睿王待林玦之重。
只林玦瞧着却并不想要这份看重,进了荣国府就再不要他们伺候。只叫人引他们进屋子休憩,便仍带着自己原先用惯的采意并采心往贾老太君院子里去了。倒叫人有些七上八下。
引这四人来屋里的正是璎珞,见了四人也没好脸色,皮笑肉不笑的瞧着阴气,打量着抱着包裹的四人:“几位到底是王府里出来的,比咱们精贵些。物件这样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主子姑娘来了,竟不是个丫头。”
银苑因道:“这里头都是爷用惯的东西。”
温柔将她拉住,上下扫了璎珞一眼,笑道:“我们像什么主子姑娘,姑娘生得好,只怕来日才是正经的主子。”
璎珞原就是贾敏赐下来伺候林玦房里事的,听了这奉承自然高兴。哼了一声,倒是不再问难,转身趾高气昂地出去了。
“姐姐坐。”银苑同深翦将东西归置了,一人寻热水,一人寻茶叶,倒了四盏浓茶,热热地吃了。
有嬗同温柔对坐于炕,银苑深翦搬了凳子,一左一右在二人身侧坐了。有嬗小开炕边半扇窗子,在缝里望了望外边,见没人方才叹息:“这荣国府好大的气派。”
温柔吹茶,似漫不经心:“也好不懂规矩。”
丫头不像丫头,贼眉鼠眼的望,来了人也不知道迎,不是不懂规矩是什么。
银苑捧着茶盏:“姐姐,我瞧着爷的样子,像是不打算再用咱们了。早来前就听人说了,爷这么多年房里用惯的也只两个,就是方才跟去的采心并采意。至于这个璎珞,并上另一个玲珑,是林夫人后来赐的,不可同日而语。”语中不乏担忧。
“打听得倒清楚。”温柔却落落大方,举止仍如从前。“来了这里,你还想日子像先前一样过得舒服?再不能了。”
有嬗也道:“爷在王府受王爷压制,如今咱们跟过来,他自然不肯再用的。一是不亲厚,二是见你我思及王爷。只爷是个厚道人,万不会刻意磋磨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