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叫温柔将外头的婆子叫来,嘱咐他们将林玦领至前院去。
林玦跟着婆子去了,走至二门前,便有众小厮迎上来,领着他往正厅去。
林玦走在路上,因问道:“父亲在前头见的什么客?可是贾府的宝二爷?”思来想去,也唯有宝玉之惊世骇俗,方能做出这样的事。
小厮偏纷纷摇首:“哪里是宝二爷,方才听单总管提了一句,说是瑞大|爷亲自送了乔迁的贺礼来的。”
瑞大|爷?
林玦脚步骤然停住,贾瑞?!
他倒是个色心不死的,前两日在学堂来了那一处尚嫌不足,他尚未抽|出空来收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众小厮见林玦而陡然停住不动,面色阴郁,眉头紧锁,恐他身子不适,皆问道:“大|爷怎么停住了,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他摇首道:“没有。”说罢,又起了脚步往正厅走。
正厅四下整肃,偶有林海并贾瑞说话的声音传过来。林玦进了正厅,林海坐于正位,贾瑞居于左首,一侧小桌上摆了一只大红妆花缎的锦盒。
贾瑞才取了茶盏吃,一时见林玦进门与林海见礼,其清俊出尘,秀美风雅,叫他看得双眼发直,竟连送至唇边的茶都忘了吃。
林玦见他如此荒诞之态,不由心下不耻,只面上不做出来,上前与他作辑:“见过瑞表兄。”
“不必如此。”林玦一举一动皆风姿出众,贾瑞心神激荡,如在梦中。恍惚间站起身来,伸了手要去扶林玦,也好体会体会摸|他的手是什么滋味。
林玦余光扫见,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站直了身子,面不带笑,犹胜冰雪。
贾瑞讪讪的收了手,恋恋不舍地看着林玦,慢慢地坐回位置上:“自那一日表弟来了学堂,便一直不曾见过表弟。祖父忧心表弟身子,特意叫我来看看。”
林玦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侍婢送茶上来,他端了茶缓缓了吃了一口,方才说:“劳先生记挂着,近些时候入了深秋,也没旁的,只偶犯咳疾,便在家中歇了两日。待好些了,偏又搬家,故一直不得空。”
“那表弟如今身子可好大了?”
林玦借着吃茶,也不答话。坐在正位的林海笑说:“他平日里就是这样,体弱一些,病得絮,好得也快。并不碍事,你不必忧心。回去与你祖父说,谢他关怀,玦儿一切甚好。近日家中略繁忙了些,待拾掇妥当,再叫玦儿去拜访你们。”
“表弟身子要紧。”贾瑞回了话,黏黏|腻腻的目光又投至林玦身上,他轻声道:“表弟身子好了便回学堂,若课业有什么跟不上的只管与我说,我自然帮你的。”
林玦放下茶盏,略笑了笑:“多谢表兄。”只这三言两语,旁的竟不肯再多说一句。
他如此冷淡,林海如何看不出来。他知林玦平日不是这样的人,心中略有忖度,便伸出手在桌上略敲了敲。在他身侧站着的单良见状,默默从一旁退了下去。
不多时,单良另又领着一个婆子进门来,那婆子进了门便跪下了,说道:“老爷,太太那里传话来,叫请大|爷去。”
林玦佯蹙眉道:“母亲那里有什么事,我这里正会客,你去回了母亲,我过些时候再去。”
婆子只跪着不起身,道:“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叫老奴定要请大|爷过去,旁的也没说,只十分紧急的模样。”
林海便道:“既如此,你表兄也见过了,你母亲叫你,你就去罢。”
贾瑞虽心有不舍,然林海已出此言,唯有附和说:“表弟若有事只管去忙,天色已迟,我也是时候回府去了。”一面说一面起身作别。
林海也跟着起身,留他道:“你难得来此,用了晚饭再回去罢。”
他纵想留,却又念及林玦被他母亲唤了往内院去,想必不能陪他用饭,又有什么意趣?便推辞了。林海又留了一回,他再辞了,方才作罢。
林海命任辞送贾瑞出门,待他去了,方才看向林玦。
林玦转身往外:“我寻母亲去。”
“站住!”
他顿住脚步,转了身子,低着头呐呐道:“父亲。”
林海上前,负手在后,上下看了他一回,又道:“将头抬起来。”
他抬起头来,瞧着林海的目光虽有闪烁,却目光清亮,不见掩色。
林海盯着他说:“你原不是这样冷淡不知礼数的,今日见了瑞儿却如此,为着什么?”